秦安将变形兽皮收进囊袋，没有选择立即炼化。
一来他这两天提升的太快，需要时间巩固，二来变形兽皮还有用处。
变形中兽皮被人夺走，使用者就会受到反噬，身体顿时烟消云散，连骨头渣都不会留下，简直是杀人灭口的最佳利器。
一夜无梦，秦安睡的很踏实，转眼就到了天明。
心怀要紧事，他起了个大早，结果院子里炊烟徐徐，香气弥漫。
原来是大姐秦素正在灶房忙碌着，张罗着食物。
那日买粮回来的路上，秦安就到钱庄兑换了五十两现银，并将其中三十两交给大姐秦素保管，彻底打消了她的忧虑。
现在家里有粮，箱底有钱，弟弟不仅有练武资质，人更是开了窍。
没有痛苦折磨，大姐秦素终于逐渐走出阴影，重新振作了起来。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些都是秦安拥有实力后带来的改变，看得见，摸得着，让人充实。
“大姐，我有事要出去办，你们不用等我。”
秦安隔着门和大姐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轻盈地翻过院墙，消失在大雾弥漫的晨光中。
出了乌衣巷，秦安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个地方猫了起来。
昨日李家兄弟两次去找癞头李，最后都是无功而返，秦安可以肯定，不达成报复他家的目的，李大宝是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通常都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生命凋谢。
现实没让秦安失望。
半个时辰不到，李大宝的身影出现在巷口，他回头看了眼巷子深处，眼里含着深深的恨意，然后混入早起买菜觅食的行人中。
秦安见状不动声色，他将手中剩下的烙饼塞入口中，用力咀嚼几下，然后端起小半碗绿豆紫菜汤冲下，接着放下铜钱，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大街上。
让秦安意外的是，李大宝并不是去锦衣青年住处，而是城外码头。
“越来越有意思了。”
到了城外，行人逐渐变得稀疏，秦安只能远远缀着，生怕打草惊蛇。
城外的货运码头，水道连接着沧源江，每日都有商船在此停靠补给，来往的商旅和游客不少。
码头长期有上千名苦力装船卸货，传说是金鱼帮的地盘。
进入码头范围，低矮简陋的小木屋随处可见。
里面有供苦力歇脚的，也有解决内急的茅厕，因为缺少人监督管理，环境很差，即使是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恶臭。
听说有些年老色衰，姿色不佳，失去依靠的寡妇女子，暗中也会来这里租个屋子，做些无本的买卖维持度日。
说到底，来这里讨生活的，大多都是些底层的苦命人。
秦安盯着李大宝背影，回想着码头的传闻。
直到对方踏上一只停靠在河边的乌篷船，熟练地掀开帷帘走了进去。
茶楼上，秦安找个能看见乌篷船的角落坐下，招呼伙计上茶。
现在是码头上工的时段，周围人来人往，不适合动手，再者，他对乌篷船的情况毫无所知，不宜贸然轻动。
“客官，这是你要的茶，请问还需要点别的吗？”茶楼伙计热情道。
“小哥在这茶楼做事多久了？”秦安答非所问道。
“不知客官想要打听什么？”
伙计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暗中观察下周围，靠近半步，低声问道。
“那船你可认得？”秦安指了下河里的乌篷船的问道。
“偶然间听人提起过，只是不知道真假……”
“但说无妨。”
秦安随手从怀里掏出十个铜钱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伙计面前，对方霎时间眉开眼笑，将知道的全讲了出来。
片刻后，秦安远望着乌篷船，心情凝重。
关于乌篷船，茶楼伙计知道的有限，按照他听到的说法，乌篷船的主人来历不简单，据说是来自黑水泽的岛民。
迷雾、沼泽、芦苇、湖泊、黑水盗。
真正让黑水泽名声大噪的，正是黑水盗，在湖泽深处，常年聚集着几股水匪势力，他们时常外出劫掠过往商队，让人闻之色变。
城主府围剿过几次，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没有熟悉黑水泽的人带路，围剿官兵甚至连水匪的老巢都难以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