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纱罗软巾包裹的账本。
打开后,发现上面详细记载了玄铁矿的产出,以及交易记录。
乍一看极为寻常,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秦安翻到末尾,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册页有被人撕掉的痕迹,而且就在近日,他凝思片刻,蹲下身在宋管事身上仔细搜索起来。
很快,结果验证了他的猜想。
展开搜来的册页,中间一行记录瞬间吸引了秦安的目光。
‘谭琪五人,上交玄铁矿一块,重三百有余,疑似玄铁精。’
秦安虽然没见过玄铁精,也不知道它是何物,然而从姓宋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这个玄铁精不寻常,应该是种了不得的宝贝。
不然姓宋的绝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可是话说回来,姓宋的敢这样做,里面未必没有那位二公子的授意。
“此物与我有缘。”
宝物有德者居之,是谁发现的并不重要。
对于秦安来说,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这块玄铁精,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他忽然有点后悔杀了两个小头目,要是迟些就好了。
不料人刚从阁楼出来,一群喘气如牛的家伙就远远闯入了他的视线。
“来的好,不然还得浪费时间去找你们。”
秦安正愁没人带路,没想到马上就有人自己送上门,解了燃眉之急。
他站在黯淡的月色下,静静的等待着。
今夜营地的动静很大,惊醒了不少疲累的矿奴。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三三两两结伴,裹着破烂的衣衫躲在栅栏后,壮着胆子从缝隙里打量着外面,私下窃窃私语,心跳在加速。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有烦恼,还好秦安可以有选择的过滤信息。
人影越来越近,不算两个小头领,约莫有四五十人。
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盗匪,在某人看来,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眼看相距不到十丈,秦安爆射而出,一头扎进敌丛,在中心位置展开了冷酷无情的杀戮,疯狂收割着对方的人头。
刀芒闪烁,天空下起了血雨,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突如其来的杀戮,令群匪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纷纷脱离队伍各自逃亡。
有些匪徒发现秦安追来,竟然纷纷朝身边的同伙出手,企图用同伙的性命迟缓他追击的脚步,从而逃出生天。
手段阴狠,毫无半点人性可言。
这让秦安坚定了覆灭这群恶魔的决心。
一时狼奔豕突,遍地哀嚎悲吟,月光蒙上了淡淡血色。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营地外面恢复了平静,只有极轻微的流淌声。
夜风凌冽,躲在栅栏后的众人在瑟瑟发抖,茫然无措,直到营地大门轰然倒塌,很多人才从骇然中惊醒过来。
“你杀了宋管事,坏事做绝,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在下面等着你。”崎岖的山道上,有道人影提着个血葫芦在疾驰。
“那又如何?”
面对俘虏的咒骂,秦安显得无动于衷,他现在只想快点拿到玄铁精,根本没心思想别的,要不是对方诅咒个没完,他都懒得开口。
“你,”血葫芦哑口无言。
“我劝你安静点,好好给我指路,顺便想想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
跃过山丘,进入山谷,林中复行数百步,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气派的院子出现在秦安眼前,大门上挂着两个纸灯笼,灯火幽明。
“这里就是宋管事的私人住所?”
秦安放下只有一口气吊着的小头目,打量着不远处的院子说道。
“没错,就是这里。”没了双脚的小头目有气无力道。
“你没有骗我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安觉得小院有点阴冷,怨气很重,只是远远靠近,就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莫名的生出一股戾气来。
“我如今落到这个下场,还有骗你的必要吗?”小头目生无可恋的看着光秃秃的大腿,“阁下的目的已经达到,求你给左某来个痛快吧?”
秦安当初留活口,就是要对方带路,寻找宋管事可能藏玄铁精的地方。
不然半夜三更的,又人生地不熟,只靠他自己,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好吧,你只需要再回答一个问题,本人就履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