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安杀意凛然。
虽然都是猜测,但他认为可能性极大,各方面都很合理。
事后把罪行都推到青云武馆身上,对下平息民怨,对上也有了交代。
废墟之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巡察使,城主府,这些人是个什么货色,秦安再清楚不过。
他们相互勾结,视众生为牛马,比起妖魔来,有过之而不及。
指望他们主持公道,简直是自寻死路。
“若真是这样的话,张家对接下来的谋划,定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秦安喃喃自语,彷佛忘了中年男子的存在。
不料中年男子闻言,顿时脸色微变。
他敛去眼中幽芒,嘴角含笑道:“大人刚才在说什么?”
秦安停下脚步,转身挡住中年男子,“本座已知晓你们此行的目的,赵族长还要再继续隐瞒下去吗?”
“在下不懂大人的意思。”中年男子胆怯的望着秦安,嘴里死不承认。
对方的狡诈超出了秦安的意料,但也合乎常理。
这种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没做之前,换谁都不可能承认。
至于事后,那就更不可能承认了。
秦安丝毫不恼,脸色平静道:“不懂不要紧,本座可以不怪罪于你,你只需要回答本座一个问题就行。”
“大人请问。”
中年男子拱手,显得郑重其事,他不是傻子,很清楚接下来的问题意味着什么,若是一个回答不好,后果难以想象。
“你真是茂阳赵氏族长?”
秦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面色冷漠异常。
两人四目相对,尽皆无言,彷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崖壁上狂风呼啸,烈烈作响,脚边不远就是百丈深渊,以及静静流淌的莽山河。
“阁下就不能饶过赵某吗?”
也许是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中年男子面色悲愤,惧恨交织。
除此之外,脸上看不到一丝忏悔之意。
秦安神色微凝,怒斥道:“你们两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公然勾结妖魔荼毒乡里,多少人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含冤而死。”
“你让本座饶了你,你们饶过那些无辜的人了么?”
“你问问这莽山河下的冤魂,他们答应不答应?”
中年男子脸上闪过惶恐神色,歇斯底里道:“整个大辰王朝的世家大族皆是如此,赵氏这样做有什么错?”
“阁下身为筑基巅峰修士,想必也是出身世家大族吧,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等。”
“像你这样假仁假义的人,赵某见得多了,表面上满口道德正义,暗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言行不一,奸诈诡变,比我们都不如。”
中年男子疯狂发泄着愤怒,一张脸近乎扭曲,好似恶魔。
“你是自我了断,还是本座亲自送你上路?”
秦安出声打断了对方,他赶时间回山阳城,可没功夫听对方瞎扯。
张家邀请妖魔下山,这是准备完毕,即将动手的征兆。
离开两天,还不知道家里怎样了。
“你不能杀我,我儿是血煞门真传!”
中年男子在搬出血煞门威胁的同时,转身往山上跑去,“赵某今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安拔出短刃狂斩,瞬间将人削成两段,轰下百丈悬崖。
男子凄厉的嘶吼声回荡在峡谷,久久方才散去。
“血煞门真传,很了不起么?”
天色逐渐昏暗,万物开始朦胧。
下了悬崖小道,秦安没有回到小船上,他径直穿过铁索桥,沿着泥路上留下的车辙印,朝着山阳城方向狂奔。
五十里一晃而过,山阳城近在眼前。
进了西城门,顺着街道一路走来,他豁然发现城中萧瑟了很多,家家大门紧闭,只有零星几家酒楼还在开着门。
想不到才离开两天,城中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秦安加快脚步,很快便来到青云武馆大门外,只见院内灯火摇曳,人影憧憧,韩岳正带着一队外院弟子在巡逻。
“韩师兄,快开门。”
为了不引起误会,秦安隔着大门栅栏轻声喊道。
“谁?”听到喊声,韩岳止住身后弟子,一个人慢慢靠了过来。
“这才过去几天时间,韩师兄就不认识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