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中,传出一个老头连绵不绝的怒骂之声,厅堂里,崔家的后辈们皆是站的像兵马俑一样,一个二个都被吓得噤若寒蝉。
崔善长向来都是个性格内敛的人,极少能看到他发如此大的火。
而原因则是崔洪春的事情
崔善长指着一个中年妇人:“都是你们把崔洪春宠坏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夫让他去请阿里商行的掌柜回来,好相谈合作生意的事情,结果他倒好,居然上门去调戏那个掌柜,居然还想让护卫将别人抓回来。”
崔善长是越说越气,直接抄起一个杯子就砸到妇人脚下,吓得这妇人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弹。
妇人哭兮兮的开口道:“爹啊,春儿还不是替您老人家去办事,现在他被人杀了,您还是得替他做主啊,毕竟春儿是咱们崔家的长子长孙。”
这个人自然就是崔洪春的娘,因为是嫡子大媳的身份,她在崔家的地位向来很高。
这还是她嫁进崔家之后,第一次被崔善长如此训斥。
崔善长拍了拍手。
“好!好!好!好一个长子长孙,老夫替他做什么主?是去把阿里商行关了,还是去把卢凌阳给杀了?”
妇人继续辩驳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商行吗我们崔家还得罪不起吗?”
身旁的男人咬着牙,终究是忍不住,翻手就朝着妇人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吓得妇人惊恐不已:“夫君,你打我做什么?”
“老子现在想休了你!洪春能有今天的事,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惯的!”
这人便是崔善长的大儿子,崔兴全,作为崔家下一任的家主,崔兴全其实也算是有些本事,不管是军中的事务还是崔家的家事,都能替崔善长处理不少,崔善长也是极其看重这个儿子,只是崔兴全没能生个好儿子。
妇人捂着脸,转身便朝着厅堂外跑去。
原本崔善长让崔洪春去请阿里商行的掌柜,就是眼红于卢家和商行的生意,现在整个西北的生意基本上都被阿里商行垄断了,哪怕是从中分一杯羹,对于崔家来说也是极大利好。
只是崔善长没想到崔洪春居然干出这种事情,虽然对于崔洪春的死,也让崔善长极其愤怒,但更让崔善长不能接受的是,和阿里商行的合作就此失去了机会。
目前卢家势大,崔家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崔洪春去就去和卢凌阳撕破脸,至于阿里商行,要是崔家把阿里商行砸了,只怕是西北这些百姓会直接民变,眼下谁不是靠着阿里商行吃饭
崔善长终究不是蠢货,这其中的道理他自然是看得明白,也知道为何阿里商行敢直接杀人,别人就是笃定了崔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崔善长无力的坐下,挥挥手:“兴全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崔兴全走上前说道:“父亲,此事或许还有周旋的余地,说到底通往关内的隘口,还是有我崔家的军队在把控,若是我们给阿里商行使点手段,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来求我们。”
其实对于崔洪春的死,崔兴全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他有十几个老婆,儿子也不止一个,大不了再生就是了。
崔善长则是摇摇头:“针对阿里商行,不就是针对卢家,卢家现在正愁没有机会对我们发难,就凭我们手上的十万兵马,哪里是卢凌阳的对手。”
崔兴全继续劝说道:“不是还有范家和郑家,若是我们一起出面,卢凌阳也只能退避三舍。”
崔善长冷笑着握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吐出两枚茶叶。
“范西山那家伙看起来莽撞,实际上心思精明,为人又胆小,他哪里敢跟卢凌阳对着干,至于郑家那个小子,老夫自认都看不透他,跟郑家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不可交也。”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儒生走进来,手里握着一把扇子,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
“主公,好消息。”
崔善长坐直身子,亦是询问道:“何事?”
“我那位在二皇子门下做事的同袍传来书信,说可以帮助崔家经营物资的生意,红花会会替我们在关内办事。”
红花会?这不是一个江湖上的情报组织吗?传闻这红花会的暗子遍布天下,街上随便一家酒楼,一家客栈都有可能是红花会的暗桩。
崔善长顿时露出笑容:“没想到这红花会竟然是二皇子的势力,若是能靠红花会走私生意,那还要什么阿里商行,幼常啊,你可是帮了老夫办了一件大事啊。”
这个中年儒生正是崔善长最信任的谋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