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侍卫下人头埋的更低了,生怕自己受波及。
他们不用抬头去看,只通过当下越来越肃穆冷寂的气氛,便能轻易察觉到郡主有多不悦,不由在心底暗暗祈祷江郎君能稍微注意一下察言观色,别再犟下去了,赶紧服个软,真把郡主惹怒了谁都没好下场。
但如果江初月真按照他们想的那样去做就不是江初月了。
他最在乎的就是老师和家人,而越是在乎,越是承受不了丝毫他们有危险的可能,越是容易被怒火冲昏头脑。
所以,一句接着一句,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不公、伤害,与当下的愤怒汇聚到了一起,再次攀上顶峰——
“我素来敬佩镇国长公主为国为民、心怀大义,也常闻大卫上下言陛下有古之圣王仁君风范,郡主您作为镇国长公主独女,又受帝王亲自教养,却做出如此辱没门楣之事,岂非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如此掷地有声的话甫一落,在场之人就跪了一地。
完蛋了!
这是他们心中的第一念头。
如果说刚才还是暮秋的萧瑟,现在便如置身于寒冬冰窟之中。
沈长乐自认平生对人从未如此耐心过,一次一次的予以警告,一次一次的给他机会,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忤逆。
既然这样,她索性不再容情。
想来只有打痛了以后才能真的长教训,从此以后把她说的话死死刻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