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监狱里弄出来,声称她是你的妻子,然后把她藏起来五天,同时一直在报纸上报道她的故事,让所有人都嘲笑我们,因为我们想把她作为麦古克谋杀案的嫌疑人进行询问。也许我会上一次当,但同样的把戏第二次就不会上当了。”
马龙机智而迅速地把这位红头发的新闻代理人从警察局带走,这无疑使他免于和新婚妻子一起入狱的境地。这也可能拯救了值班警官,避免成为调查的中心人物。
当他们走到人行道上时,杰克仍在挣扎,重复着说:“她是我妻子。他们不能这样对我。”
“住口,”马龙简洁地说,“上那辆出租车。”
他把杰克推进一辆等候的出租车,告诉司机往北开。
三个街区后,杰克又能说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弗拉纳根开的一个玩笑,”律师告诉他。
在接下来的三个街区,杰克大声地并且极其个人化地谈论着冯·弗拉纳根。“马龙,把她从那里弄出来。她……”他哽咽了一下。“我……”他又哽咽了一下。“机票,百慕大,两个半小时后。”
“别咕噜了,告诉我你的意思,”马龙生气地说,他点燃了一支香烟递给这个心烦意乱的人。
杰克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把烟扔出窗外,说:“海伦和我已经预订了两个半小时后起飞的飞机,我们要去百慕大度蜜月,记住,是两个半小时后。”
“我非常怀疑你们能不能赶上,”律师说,“你最好把预订改签一下。”他再想了一想,补充道,“把票给我吧,我会帮你改成晚一点的航班,把你的新娘从监狱里弄出来,然后交给你。”
“冯·弗拉纳根到底在哪里?”
“他可能躲在某个床底下。其实这也不是个坏主意,把那些该死的预订给我。”
杰克默默地递给了他。
“别担心了,”马龙补充道。
“你去死吧。听着,马龙,海伦和我今天刚结婚,今天,明白吗?当人们刚结婚的时候……”
“我知道,”马龙说,“我妈也告诉过我。我说别担心,我会帮你把你的新娘从监狱里弄出来的。”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回你的公寓。你就拿着一份《警察公报》,蜷缩起来,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
杰克变得几乎过于粗鲁地咒骂起来。在他喘口气的时候,马龙沮丧地说:“我只希望你没打那个该死的愚蠢赌。”
“什么赌?”
“你和莫娜·麦克莱恩打的那个。”
“莫娜·麦克莱恩?”
马龙吼道:“今天下午你和莫娜·麦克莱恩打了个赌,你还记得吗?”
“哦,”杰克说,“哦,那个赌,我已经忘了。”
“记住我的话,”马龙说,“她可没忘。”
“胡扯。”
“她不只是说说而已,”律师告诉他,“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她可能现在正在外面杀人呢。”
“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上帝让她杀的是冯·弗拉纳根,”杰克伤感地说。突然,他呻吟了一声。“如果海伦知道了那个该死的赌约,她会想要留在芝加哥,只是为了看看莫娜·麦克莱恩是不是真的是认真的。”
“好吧,那就别告诉她。”
“如果我不告诉她,别人也会告诉她,她会非常生气的。”
“那就告诉她,然后安心待在芝加哥吧。”
“但是我要去度蜜月,而且……”
马龙吼道:“该死,如果你想要建议,就去写信给多萝西·迪克斯吧。”他换了一种更柔和的语气,但带着一丝苦涩,“如果我知道你会惹这么多麻烦,我早就自己娶了海伦,让你摆脱她,免得你受她的罪。”
杰克什么也没说。剩下的路程里,他一直郁郁寡欢地盯着出租车窗外,看着大雪仍然以巨大的羽毛状飘落,然后被过往的车辆的车轮碾压成灰褐色的泥浆。初冬的暮色笼罩着这座城市,密歇根大道的窗户在紫罗兰色的薄雾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他们经过了半隐在雪中的水塔,雪白之中透出一抹红光,又经过了橡树街的海滩,现在那里只是一片荒凉的沙地、雪地和一堆堆的冰,然后在席勒街向西拐去。又走了几个街区,出租车在一两个小时前举办过婚礼的酒店前摇摇晃晃地危险地滑停了下来。
“真是个糟糕的婚礼之夜,”杰克抱怨道。
小个子律师同情地看着他。“经历了那么多困难才终于和海伦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