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怎么可以不顾她的安危?
他怎如此冷漠?
殿下莫不是嫌弃她?
她立刻开口:“殿下,臣女是清白之身,臣女……”
她自称臣女,因她从未将自己当成北齐贵妃。
“对不起,我不能娶一个和过亲的人,何况你还是敌国贵妃。”
程九鸢眼中的希冀被这句话撞得支离破碎,连同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和身。
此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打断了程九鸢欲出口的话:“殿下,妹妹和亲北齐三年还是清白之身,可见对您用情至深啊。”
一女子自殿门外进来,女子面容清丽无双,一身银白铠甲,马尾高束。
东陵士兵自动让出一条道,女子走到与楚泽并肩。
楚泽微冷的面容瞬间软了下来。
“云歌,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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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自然是要来的。”
楚泽牵起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看着那二人紧握的双手,程九鸢见到亲人和爱人的喜悦一瞬消散,如坠冰窟。
“你……你们……”
“哈哈哈,程九鸢,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齐祯阴狠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他明白手中女人已经威胁不了楚泽,给了程九鸢一剑就想逃。
楚泽很快与他缠斗在一起,一直打到外殿。
程九鸢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倒在地上。
“妹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当年京都第一美人的风采?”
程九鸢恨恨地看向她唤了十几年姐姐的女子。
“你跟殿下……”
“妹妹,你不要不甘心。你自出生,就占尽了世间最好的东西。家世、相貌、钱财,甚至是亲事,这简直是不给别人留活路啊。”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我的了。”
“我跟殿下会好好的,你安心上路吧。”
程九鸢声音嘶哑:“殿下不会如此狠心的!他说过,只要我帮他拿到边防图,他打败了北齐,就再也没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程云歌‘啧啧’摇头,叹息一声:“唉,你果然被我娘养得奇蠢无比,看看你如今这张脸,你觉得太子殿下能看上你什么?”
程九鸢顿觉锥心之痛,浑身抖如筛糠。
程云歌视线落在程九鸢腰间那块玉佩上,她突然奇怪地‘哎’了一声。
“哎?你不是心里只有殿下吗?戴着楚珩的玉佩干什么?”
程九鸢心神俱震,猛然低头看向玉佩。
这玉佩……是五皇子的?
“嗐,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也要回家了,多说无益。”
程云歌拿着刀蹲下身子,继续自顾自道:“对不起了妹妹,只有夺了你的命格,拯救了女二,我才能完成任务回家。”说完准备挥刀。
“杀了我,我外祖父定不会再效忠楚泽!”
程云歌停下动作,眼含悲悯,突然叹了口气。
“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外祖父一家早在你和亲后,就生了反叛之心,全家除翁如意以外的一百三十口早在三年前就做了鬼了。哎,那一地的血……”程云歌面色平静地吐出令人肝肠寸断的话语。
程九鸢目眦欲裂:“不!!不可能!!我上月还收到了舅舅的来信……”
“那是翁如意仿的你舅舅的笔迹。”
程九鸢双眼被血丝填满,神情如颠如狂,疯了似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都落到这般田地了,程云歌没必要骗她。
外祖本就是因为她跟楚泽的婚约,才成了楚泽的钱袋子。
她都和亲了,外祖自然不会继续当这个冤大头。
楚泽夺嫡又离不开银钱,肯定会对外祖父动手。
“楚泽!禽兽!!!禽兽!!”
她猛然看向程云歌,这个一向被百姓交口称赞的贵女典范,此时她的脸上还是那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可眼中分明带着得意和残忍。
“程云歌,你这个毒妇!你和楚泽,你们不得好死!!”
喊完这句话,程九鸢像是力气散尽。
“噗——”吐出一口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眼底一片死寂。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