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腥风血雨,飞鸢阁这一方小天地却平静无波。
程九鸢每日练练字、弹弹琴、在周氏母女身上试试毒,日子悠闲自在。
日迈月征,朝暮轮转,转眼离及笄礼还剩下三日。
“姑娘,天冷了,出门得换件厚些的披风。”
木槿为她系好白狐披风,才与菘蓝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程九鸢带着两个丫头到了城郊裴府外,就听见里面热闹得很。
“给表姑娘请安。”
程九鸢笑着点了点头。
“鸢儿,你来了。”
院子里,下人来来往往地搬着东西,有些嘈杂,裴言正指挥着。
见程九鸢进来,几人围了过来。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裴玄那张温润的脸上,“表妹一切可好?”
“鸢儿一切都好,祖父祖母和舅母可好?”
“他们都好,就是很挂念你。”
裴言也挤上前:“几月未见,表妹又变好看了,像仙女似的。”
“二表哥也长高了不少,都快赶上大表哥了。”
“那是,我以后肯定能超过大哥!”
程九鸢看向一旁只看着她的裴瑾,微笑道:“三表哥,才几月不见,就跟鸢儿生疏了?”
裴瑾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不是,见到你就知道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说完像想起什么,转身往屋里走去,“你等等,师父让我给你带了东西。”
“这里又冷又杂乱,你们几个进去聊,别挡着下人们搬东西。”裴修挥手赶着几个小辈。
屋内已经燃了炭火,也早已备了茶点。
几人落座,讲着分开后发生的事。
“大表哥这次来了京城还回姑苏吗?”
“先不回了,等来年春闱结束再做打算。”
“我也不回去了,爹接了这么大个摊子,我得留下来帮他。”裴言连忙道。
这时裴瑾抱着一个匣子进来递给程九鸢:“师父给你的。”
程九鸢接过来打开,一根漂亮的白玉芙蓉簪子静静地躺在里面,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那花蕊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程九鸢伸手去碰那芙蓉的花蕊,却被裴瑾制止:“小心点。”
“这簪子内有乾坤,每根花蕊顶端都藏着一种毒,这是师父给你防身的。这处凸起按一下,最顶端这根花蕊会打开。按两下,便是旁边的,以此类推。”
程九鸢拿起匣子里的纸条,上面就三字:生辰礼。
程九鸢内心动容。
她看向裴瑾:“那三表哥要回姑苏过年节吗?”
“要的,若我们和父亲都留在这边,家里就太冷清了。”
程九鸢点头,她知道自己三表哥虽然话少,但内心却细腻。
“表妹,这次太子产业一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裴言对这件事相当好奇。
接手这么多赚钱的产业,简直让裴家一步登天了。
“没什么,都是五殿下给的消息。”
闻言,裴玄问道:“你与五皇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表妹才回京就被赐婚了。
更没想到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而是五皇子。
“是啊表妹,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五皇子?”
在他们心中,表妹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听说那五皇子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无权无势,还无甚建树,这怎么能当他们表妹夫?
“其实五殿下挺好的,等之后你们见到他,就明白了。”
裴玄也知晓,赐婚圣旨已下,无从更改,也只能认了。
他今后入朝为官,帮着些这位表妹夫便是。
裴家人极其护短,见表妹都不抗拒,裴瑾开口道:“五殿下也没什么不好,远离纷争,表妹也轻松些。”
裴言也道:“是啊,若他家底薄,我以后多赚银子,你们不用愁钱花。”
程九鸢一脸笑意:“好啊,那我们以后可就靠几位表哥了。”
楚珩就是再不受宠,那也是个皇子,养家糊口总没问题。
几人在屋内说笑了一阵,裴修进了屋子。
“小兔崽子们,今日带你们去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尝尝鲜。”
快到午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的酒楼前。
“曲、生、楼。”裴瑾抬头看向牌匾,缓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