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陶成之看着殷勤的徐贤淳一脸不快,但并未多说什么。
一顿稀饭配上辣油酸萝卜,简单的伙食让李知味口大开,捧着脸大的白色鸡公瓷碗硬是干了两碗。
饭后李知被喊去洗碗。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出了门去栽种,村民看到梁仁教授家来了客人,都没去打扰。
温暖阳光撒向大地,给万物铺上一层灿烂金箔。
院中三人坐着小板凳,陶成之和徐贤淳都看着自己的师父。
蜷缩在小板凳上的梁仁,上身穿着灰色坎肩背心和略发白的黑短裤,在两个徒弟的目光中,他开口向徐贤淳问道:“你又是想来干什么的?”
徐贤淳看着面无表情的师父,只能牵起脸上的肌肉尴尬笑道:“师父,真不是我想来,是那些人,那些人想要当初的名单……”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梁仁和陶成之紧紧地盯着徐贤淳,前者神色平静但眼中怒意仿佛要将他吞了;而后者则是打量着这个师兄,败在财和名中的师兄。
梁仁撇开脸沉声道:“没有什么名单,该死的早就已经死干净了。”
“师父!你能这是何苦呢?只要交出名单,您依旧是万人敬仰的朝廷新派大员,大名鼎鼎的梁教授!”
“呸!”
一团唾沫落在徐贤淳的脚边,他愣住了神,又抬头看着咬牙切齿一脸凶厉的师父。
“滚!带着你的东西棍!老朽没有教过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说罢他扭头盯着陶成之,“你也滚!滚出去!滚出去!”
暴躁的梁仁腾起身化作野兽,作势拳打脚踢让徐贤淳连连退闪心惊胆战。
三人就被轰出了小院,砰的一声木门关上,隔绝了梁仁的背影。
陶成之扭头,望着提着两个礼盒的徐贤淳,他手中礼盒沾满泥土,刚才被师父愤怒的丢出在菜地里滚了几圈。
一脸平静的徐贤淳看向陶成之,后者此刻一脸质疑,三个人停驻在黑泥土小道上。
“师兄……”
“师弟……”
两人望着对方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
“你先……”
“你先……算了!跟我走,我给你说。”徐贤淳叹息一口,扭身走向小道尽头的公路,路边停着他那崭新的黑色suv,强壮厚重的黑漆身躯在阳光下散发迷人光斑。
东西被徐贤淳丢进副驾驶,显然他不想让陶成之坐自己身边。
李知看着这漆黑崭新的大车身后,镶嵌着一块银色三角形车标;这是外国进口的知名名车,没有四、五百万根本拿不下来!也就自己工作地方的校长和少数家长们开得起!
一尘不染的车门打开又关上,三人坐在车中,后排的李知闻着车厢内的皮革儿味儿,老实的像只鹌鹑蜷缩不动,而一边的陶成之却靠着米黄色皮革椅背满脸悲容。
宽敞的后排哪怕是乘坐两人,也依旧还有着很大空闲。
陶成之此刻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惊讶师兄比自己混得好,开着四五百万的豪车,一方面又难过于师父驱赶自己离开时暴躁模样。
前排的徐贤淳心烦的点燃一支烟,两颊猛的收缩,吸得嘴上白色烟杆烧得飞快,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对于师父的隐居陶成之略晓一二,但却没想到师父现在都被那些人关注着,他率先打破平静道:“师兄,师父的事儿……”
“师父被牵连了。”徐贤淳说出陶成之想要知道的事情,“朝廷在二战期间,鹤派凭借民间分地的壮举在阁堂之上做大,从底层社会很快征召到大量兵力,这才将敌人抗拒在恒河平原以西。”
“战争结束后,鹤派还想走大同思想,大同之治;师弟,我问你,你现在愿意带着自己的妻女住在师父这种地方吗?或者是愿意将你现有的东西分出去给那些穷苦人,让没头没脑愚昧的他们和你平起平坐吗?”
徐贤淳说着,陶成之思考;打心眼儿里他定然不希望妻女和自己在这种地方受苦受累,而自己凭本事获得的东西,又为什么要分出去呢。
李知完全当了一个听众。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权和钱是这世界上最迷人心的魔鬼,鹤派的做法等同于得罪皇室和所有权力、财阀,所以鹤派就这么没了。”
“而师父的身上可能还有鹤派深层人员的名单,潜伏的他们就像是一颗雷埋在东方王朝之中,有可能某些人已经进入王朝内阁,有可能某些人已经是一方将领。”
“你的到来算是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