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防着我一个人……”
“朕何时防着你了?”顾樘倏地转过头,他终于上前抱住她,他已经被她哭到不行了。
他搂着她,捧过她的脸,他看着她红肿不堪的双眼,给她擦着眼泪。
就是有,也只是怕她闹他。
他防的只是他自己……
再这样下去……
顾樘将沉婉的脸紧紧地贴入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朕不该犹豫着不告诉你,朕不该瞒着你,是朕错了,别哭了。”
至于李怀恩后面提醒的德妃在宫中一事,他也早已忘了。
他主动解释,“至于德妃,朕总不能让你……”
顾樘没再说下去。
沉婉埋在他的肩头,泪浸透了他的衣裳。
是……他不是有意瞒着的。
她知道了他的心,同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沉婉想到西屋的花灯,想领他去瞧,想让他看。
想不顾一切,就这样将她最柔软的内心坦露给他看。
可她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顾樘紧紧地拥她。
沉婉攥紧的拳头颤抖着,她无声地狠狠哭泣着。
从此以后,她必须接受了。她知道了。
他,他解释了那么多,她最终还是要失去他了。
再不舍,也还是要放开了。
……
哭了很久,沉婉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变小了,顾樘才松开手看了一眼。
沉婉筋疲力尽地靠在他怀里,呼吸浅浅的,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空中。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顾樘再次拥紧她。
他的眉宇低垂,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在沉婉彻底平静下来后,顾樘才唤人备水。
须臾,帷幔被拉开,香兰春月端着盆走了进来。
顾樘让她们将东西放下就又让她们出去了。
顾樘仍然抱着她,他拿起边上温热的帕子,亲手给她一点点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与汗渍。
他的动作细致又轻柔,擦完了,又绞了一条热乎的帕子给她敷眼睛。
顾樘一边将叠在她眼睛上的帕子理理好一边解释:“不然明天眼睛要肿了。”
她多要面子啊,那样就不肯见人了。
热气熏着眼皮,沉婉躺在他怀里,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温柔,再也经不起折腾的眼睛又是一酸。
只得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翻涌。
让眼角沁出的泪和着帕子一起蒸发掉。
过了会,顾樘摸着帕子感觉不太热了,揭下来换了一张新的继续敷。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到顾樘换了四五次帕子的时候,他才感觉差不多了。
他拿走帕子,低头细细瞧着她的眼睛。
浮肿的眼皮终于好了一些。
顾樘心头微松,好似她的眼睛好了,伤心也少了。
沉婉在他换第三张帕子的时候就好了很多,只是她一直静静地躺着没出声。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旁边就是冰鉴,他的额上却还是出了汗。
顾樘瞧着她的神色,却辨别不出,只得问道:“还难受吗?”
沉婉摇摇头。
“怎么又不说话了?”看着她只摇头而不开口,顾樘的心又浮起来了,又去摸她的肚子,“饿了没?”
全然忘了午膳刚用过没多久。
没摸出什么来。
沉婉静静地看着他。
可是顾樘摸着她的小肚子,只感觉瘪瘪的,不如往日圆鼓,想也知道她午膳没用多少,况且适才这一通伤心,应当是又累又饿了。
顾樘柔声哄着道:“再用点饭?”
沉婉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一个人说个不停。
她突然说了句:“我知道。”
表面的褶皱被抚平了,可是心底的大洞却永远都不会被填上了。
顾樘的轮廓一如往常般清隽,沉婉的目光停留在他衣袍上的金龙上,进宫已三年的脑子仿佛到了这一刻才渐渐地清醒过
来。
他是皇帝,她是他的妃嫔。
他有太多的考量和需要平衡的事情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三年,或许有……哥哥的原因,也有他的真心。
身为皇上可以独宠她三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