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多了两双,这双还拆过了,你少一双也不打紧!”秦书白说完就开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这大小姐把关的靴子就是不一样。
怪不得每回沉朔都宝贝的不得了。
沉朔一把将书桌上的包袱拿了下来,沉声道:“只此一回!”
秦书白点点头:“知道知道。”
沉朔将信装进信封里。
“九月十六?”
“你是说选秀,是啊。”
“且看吧,届时若是……”
就要做另一番打算了。
秦书白仿佛听到了沉朔的心声,他摆摆手,一幅有鞋万事足的模样,他这个谋士一向是个摆设。
——
沉婉收到沉朔的回信的时候时间转眼已经到了七夕了。
行宫外头寻常百姓家早已热闹了起来。
清河行宫却比往年的这个时候还要安静几分。
看到沉朔的回信,沉婉心底最后的忧虑也没有了。
她将信交给春月“毁尸灭迹”。
暂且缓过这一阵,等她不在意的时候,她想自己会愿意跟肉团子见面的。只是……肉团子是否愿意过这种什么都靠争什么都靠抢的生活呢?
沉婉暂且不去想这些了。
沉婉端起案几上的花茶,喝了一口:“明日就是七夕了?”
“是。”香兰正在地毯上收拾着箱子里将军寄过来的蒙古族的稀奇玩意和首饰,她拿起了一个由银镶嵌珊瑚串、玛瑙与绿松石银链饰等宝石做成的头饰,转移话题道,“将军的眼光真好,主子要不要试一试?”
自然要试的。
沉婉今日头上只别了一支白玉簪,穿着一身湘妃色如意云烟裙。
卸下玉簪,换上华丽繁复的头饰,虽然衣裳未换,却已经成了一个贵气十足的异族少女了。
“娘娘戴上这个头饰着实好看!”
春月走了过来,她又另外挑了一套,“主子要不要再试试这个?”
“好看是好看,”沉婉坐在榻上,看着案几上铜镜里光彩照人的自己,晃了晃头,宝石银链也跟着动了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只是重了些。”
这些外族人的脖子比她们可要辛苦得多。
沉婉示意香兰帮她摘下来,又回答春月先前的话,“先都收起来吧,改明儿再换上一套蒙古族轻便的衣裙去园子里逛一逛。”
“好!”
沉婉笑了下,七夕倒是给她们宫里添上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气氛。
也不是什么提不得的东西。
她转身拉开榻边香兰她们寻常放些打赏的银钱的抽屉,随意地从里面抓了几把金锞子递给香兰。
“去,准备点东西,让大家过个开心的七夕。余下没用完的就都分了吧。”
“娘娘,我们也不用……”香兰捧着一堆金锞子,欲言又止。
哪里有主子郁郁不乐的时候,她们开开心心过七夕的道理呢。
这让主子瞧见了——无异于伤口撒盐,可香兰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好了,去吧。”
沉婉挥了挥手,又坐回了窗边。
晌午过后,有几个宫人在院子里扫地。
沉婉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派小李他们在行宫里捉了不少蜘蛛,最后挑出一只很大的,结的网也着实不小。她看着那个又大又结实蜘蛛网别提有多开心了。
乞求……巧艺,祈祷……姻缘。
沉婉除了幼时随母亲过了几次七夕,后来她一次也没有过过。
巧艺,她没那天赋,也吃不了那个苦,针线活过得去即可,她从不勉强,更不会去乞求。
姻缘,二皇子早早就与兄长商量好了,他日她做他的王妃,前程已定,她更不用求了。
从前多随意啊,而今入了宫,反而有所求了。
求来求去,倒给自己陷里头了。
哥哥说,只等二皇子来求娶便成,她便等着。
哥哥说,二皇子嫁不成了。
那便罢了。
后来,入了宫,她本想着做一个守本分,更守住自己心的妃嫔,能在后宫安稳过一辈子,不拖累兄长就好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到。
沉婉的目光落在窗外悠悠地掉落的树叶上,这个时节,怎么会掉叶子呢?
不过,没有谁规定过夏天树木就不能掉叶子了,哪个时候都是正常的事。
沉婉托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