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边,随即貌似不经意地侧眸问道:“朕倒是忘记问了,最近不与朕一起用膳的时候,你可有好好地喝汤?”
沉婉端起碗盏的动作一顿,她的眼帘轻垂,自然也错过了顾樘眼神中那一抹探究。
沉婉捏住汤勺,面不改色地回了顾樘一句“有好好喝”。
顾樘收回了视线,他无声地笑了笑,面上的弧度比以往的笑容还大了几分。
许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沉婉抬起了眼。
顾樘笑看着她,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又好似无话可说,须臾他点了点头:“好好喝就行。”
他今日实在是怪,沉婉回视着他,却没瞧出什么,须臾,她不再看他,重新低下头去喝汤。
顾樘没再探究,只是又说了一句,“朕今儿得闲,用完膳还能在你这里多歇息会。”
沉婉点头应下。
接下来两人安静地用完了这顿饭。
用完膳,顾樘又如他自己所言在这里歇息了会才离开。
——
乾清宫,顾樘从承乾宫回来后就挥退了所有人。
殿内静悄悄的。
顾樘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荷包,下一瞬,他就解开荷包倒出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御案上顷刻间滚满了“山楂丸”。
顾樘刚想放下荷包却发现手里的荷包还有些份量。
小小的几颗珍珠不会是这个重量。
顾樘木着脸翻开荷包。
心却在看到里面暗藏着的玄机时往更深处跌去。
随即而来的愤怒席卷了顾樘的全身,他死死盯着荷包:“来人!传胡太医!”
日光沉沉,胡太医背着药箱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支着两条老腿进殿的时候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皇上在半明半暗的日影下瞧不分明的面容。
李怀恩将胡太医送进殿内后自个就火速地退出去了。
胡太医提着心舒了两口气,他往前走了两步,跪下给顾樘问安。
御案前摆着两粒丸子,它们外面的糖衣已经被顾樘捻去了。
在日光的照射下,它们有细微的不同之处,一个的色泽细瞧之下微微偏深,若粗心些,呵,约莫半分也分辨不出。
至于味道嘛——一个自然是山楂味,至于另一粒,山楂味中……裹挟着一股药味。
胡太医还伏在地上。
“起吧。”
胡太医忙起身。
顾樘抬了抬下巴,语气是风雨欲来前夕的平静:“帮朕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胡太医循着顾樘的视线看了过去,两粒药丸。
他上前几步,拢起衣袖,伸手拿起右边的一粒。
“皇上,这是山楂丸。”胡太医辨别完就放了回去。
接着胡太医又去拿另一个,仔细嗅了嗅。他闻清味道的瞬间心下一沉,又嗅了嗅。
过了会,胡太医才开口道,“这……这粒药丸有避子的功效。”
他求全地补充了一句,“方子不太伤身……”
接着胡太医就将药丸放回了原位,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后退了一步,立在原地不动了。
造孽,皇上子嗣本就不多,如今谁还敢在宫里用避子丸生事,这不是摸老虎须吗。
又觉得奇怪,这丸子还没那么伤身,怪事,胡太医低着头,哪个妃嫔,都给人用药了还这么体贴地不伤人身子。这般想着,胡太医的额上还是出了一层汗。
“唔~”
顾樘长吸口气,他看了眼“避子丸”,下一瞬目光被刺痛般地又移开了视线。
顾樘点点头:“避子的功效……”
俄顷,顾樘猛拍了下御案。
胡太医的心里一抖,忙又跪了下去。
药丸滚落到了地上。
耳边是顾樘带着雷霆之怒的声音,“好,好!”
即便已是预料之中的事,听见胡太医嘴里的“避子”两个字,顾樘还是不能接受。
他说完“好”字后又呆愣地看着御案。
胡太医伏在地上,他承受着来自帝王的威压,额间的一滴汗落在青石砖上,又暗恨李怀恩那小子跑那么快。
“还不伤身,好。”顾樘赞了一句,“好东西。”
可不是好东西嘛,要不是面前的人是皇上,胡太医怎么说也会要一粒回去研究研究,多好的方子啊。
须臾,顾樘挥了挥手:“退下吧。”
胡太医很快就起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