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出当时的心情了。
……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沉婉很快就自个换好了衣裳。
她将穿过来的衣裙叠好放在圆凳上,只又思忖了一下,就转身将格子上面的衣裳抱了下来。
充盈着龙涎香的明黄色空间里满是庄严与肃穆。
纵然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沉婉还是抱着衣裳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可她走得再小心,还是在转角处撇到了熟悉的木偶。
沉婉停下了脚步。
先前在行宫不翼而飞的一对小木人此刻出现在了柜子上,与顾樘平日里珍藏的铜器玉器摆在一处。
原来不是不见了……
可沉婉也只是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们。
……
外头,李怀恩刚领着众人摆好晚膳。
顾樘正站在窗边,他听到熟悉又轻轻的脚步声旋即转过了身。
可下一瞬他就看见沉婉抱着一叠衣裳出来了。
顾樘端着茶盏站在原地,脸色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沉婉的步子慢了下来。
看见她面上的忐忑,顾樘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吓到她了。
他牵强地提起唇。
沉婉不想将自己的衣裳留在这里是真,妃嫔的衣物放在皇帝的寝宫不合规矩也是真。
她抬眸看向顾樘幽深的眼眸,缓声解释道:“皇上,臣妾先前放在这里的衣裳忘记带走了。”
“臣妾的衣裳一直放在皇上这里实在不妥,臣妾这就叫臣妾宫里的人拿回去。”
殿内的宫人早已退了出去,只有李怀恩留了下来伺候两个主子用膳。
李怀恩听见了沉婉的话,在心里小声哀叫了一下,手上的活已经干好了的他硬是没离开圆桌,又开始兀自移动起汤碗。
忘记带走?
她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搬来了衣物,还嫌弃他这里留给她的空间不够大的事情。
顾樘不由地想起她披着自己宽大的寝衣,一点也不在乎以下犯上,将他的裤子下摆踩在地砖上,指挥着李怀恩的场景。
该记得的人忘得干干净净,往日不在意的一幕幕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顾樘倏地转过了身。
背对着沉婉,顾樘掩去眸中的恸意,嗓子隐隐发紧。
“朕叫你换衣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