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更碍眼?
在皇上眼里,比起其他人,她本就相形见绌,如此这番的比较下,不用多久,她只会招致更多的不喜。
沉婉一边想着哥哥回来后她要好好地跟他生一番气,一边底气不足地说道:“就……不出去也不行吗?”
安乐下意识地皱眉道:“倒也不用这么避着……”
“况且大将军不是就要回来了,你还有一个大靠山呢。”
哥哥自身都难保了,沉婉在心底叹了口气,“可我哥哥眼下还未归,远水救不了近火,届时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请你帮忙去皇上面前求个情吗?”
“自然,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护你一把的!”
“多谢……”
沉婉扯出一抹笑容。
安乐瞧着也觉心酸,她伸手握住了沉婉的手,安慰道:“也不算什么,总归皇兄也不好拿我怎么样。”
“嗯……”
事情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安乐下午也只在承乾宫又待了会便离开了。
虽然沉婉嘴上不说,但她还是瞧得出来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的。
宫里来了两个暂时无可挑剔的新人。
各宫里底下都沸腾了起来。
唯独乾清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乾清宫,顾樘从御花园回来后就又开始伏案批复起了奏折。
楹窗外,日渐西移。
直到月上枝头,他才撂下了笔。
李怀恩见顾樘撂了笔,忙新沏了一盏茶放到顾樘手边。
茶香四溢。
顾樘却是向后一靠,闭眼揉起了眉心。
“承乾宫可歇下了?”
今日新人入宫,李怀恩刚忐忑地端起放着名册名牌的描漆盘子,闻言立马将盘子递给了白广汉,示意他收起来。
然而下一瞬顾樘就睁开了双眼,他的神色有一丝波动,仿佛适才的问话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明明她已经与自己生疏了很久,可忙碌后他的时光仿佛还是停留在过去。
“回皇上,娘娘估摸着已经歇下了。”
殿内安静了会。
李怀恩又觑了眼顾樘的神色,盘旋在心里的话到了嘴边,他继续低眉禀报道:“皇上,长春宫已经收拾好了。”
两位新来的娘娘被安置在了西六宫的长春宫,李怀恩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提醒一下皇上。
毕竟今日是新人入宫的第一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殿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半晌过后,顾樘敛眸起身往外走去。
乾清宫外,圆月挂在空中,月光都带着凉意,顾樘的面色却比夜色还凉。
李怀恩等伺候的宫人跟在身后。
西六宫在乾清宫的西边。
出了乾清宫,顾樘并不往西走去,而是往东六宫的方向走去。
莹白的月光下,顾樘的脚下似生了魂,片刻之后就到了景和门。
出了景和门,承乾宫就在眼前。
这一条路,三年来他走了无数回,亦或者她过去。
顾樘倏然想起三年前,她刚入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他批完了折子往她这边来……
那时她羞涩得直躲他的模样历历在目。
那仿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那一幕在这冰凉的夜里想起来也叫他的心头一烫。
李怀恩在一旁提着羊角灯,顾樘却觉得这条路愈走愈暗。到了最后,顾樘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承乾宫檐下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了。
只有垂花门下的两盏灯还亮着,为守门的太监亮着。
今夜长春宫入主了新人,皇上定然不会来承乾宫,是以守门的小方小陆也就松懈了会。
可谁知一个抬头的功夫就看见皇上一行人往这里走来了。
二人慌张中对视一眼跪了下去。
橐橐的脚步声停在了跟前,帝王周身的气度也好似愈发沉重。
明明今日也是大好的日子。
二人想不通为何皇上的心情貌似不是很好的样子,也想不通皇上怎么来了他们这里,只是忐忑地磕头大声请安,恐慌之余还妄想宫里的其他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何时,外头的灯熄得这般早了?”
?二人又磕了个头回道:“回皇上,娘娘从行宫回来后就吩咐奴才们不用点这么久的灯了,娘娘说皇上平日里从不铺张,咱们宫里也该节省些用度才是。”
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