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过去的冲动,沈聿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问,“晏清河,你在水里做了什么手脚?”
“嗯哼,看来你感觉出来了。”晏清河没否认沈聿的话。
他望着沈聿,面容明明还是以往那般和煦的模样,可眉眼间却染上了阴鸷,“加了一点小东西。我说过的,芙蓉啊,你迟早会上瘾。”
上瘾。
他之前就感觉这句话有些奇怪,没想到晏清河是真存了想拿这种下作东西控制他的心思!
沈聿给恶心坏了,他是知道晏清河疯,可没想到他能疯成这样!
怎么,是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所以想着也把他拉下地狱?!
亏他还是个医生, 亏他还是个医生!!!
沈聿此刻哪还管什么不能拳击病人这种狗屁修养,赤脚从床上下来,一拳就朝晏清河脸上挥过去。
晏清河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腮帮子磕到牙齿上,有血溢到嘴角。他抬手,用拇指擦了擦,眉眼间依旧是不以为意的痞笑。他瞥了一眼水杯里,因为晃动而洒到自己手上的水,在沈聿下一拳挥过来的时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动作小些,这东西难配,弄洒了就不好了。”
晏清河说这话的声音平常得很,一点儿也没有违法犯罪的自觉。
沈聿抽手,却一下没抽出来。
晏清河的手劲很大,攥着他,就像鹰隼的爪子抓着到手的猎物,又牢又黏。
晏清河一手还握着水杯,另一只手则五指张开,就着劲轻易就将沈聿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靠近门的这边墙壁上。
房内的灯在床那边,如今两人这个站位下,晏清河整张脸逆着光,一改这两日伪装的温柔可欺的模样,整个人变得强势乖戾,哪儿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样子?
被按住了手,沈聿没法打人了, 但也没忘对着晏清河呲牙,大声质问,“是什么?你放水里的东西是什么?二乙酰吗啡还是苯环己哌啶?”
沈聿说的这两种都是极易让人上瘾的d品。而这两种,不管晏清河是从药物里提炼,还是从母亲那边的周家道上,都能搞到。
沈聿突然觉得,晏清河这人,医生那股雅致的皮相只是伪装,他学医,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
“都不是,是我自己配的。你说的那些都对身体有害,我怎么会害你。”
晏清河说着,那只按住沈聿的手在他指尖摩挲着。
沈聿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想抬脚踹人,却被晏清河抬腿顶住了膝盖。
“你放心,我找人试过了,只是会上瘾而已,只要定期服用,不会有事的。所以芙蓉,来,乖,喝了这水,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四肢都被压制着动弹不得,沈聿气得烦躁,身体里那股上瘾的反应随着晏清河手里水的靠近越来越急切。
尽管脑子里知道那水不能再喝了,可身体却因为瘾症的触动而不自觉地往那边靠拢。就在沈聿快要碰到水的时候,晏清河却又突然松开了压制他的力道,身子陡然撤离开,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沿。
他身体微微后仰,几指捻着水杯,摆出主导者的架势,朝着沈聿勾了勾手:
“现在,你只要自己过来,我就给你水。”
这类似于调教的语调惹得沈聿不爽。
很不爽。
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他调教别人的份儿,轮不到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晏清河想要通过药物驯服他,控制他, 做什么白日梦呢?
所以沈聿不仅没顺着晏清河的意过去,反而顺手薅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在原地坐下,目光直视着他。
“你搞错了甲乙方。现在是你在求我。要我喝, 就该你自己滚过来!”
沈聿没穿鞋,翘起来的腿下,裤脚外的脚因为忍着瘾症而微微颤抖着,可饶是如此,他下巴还是抬着,身上的傲气没有半分降低下来。
晏清河瞳孔眯了一下,捻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嘴角的弧度拉大。
在大学的时候晏清河就知道沈聿可远观不可亵玩,他迷恋沈聿身上的那股不染世俗,一心只为梦想奋斗的气息。也曾一度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唯恐惊动天上月。
可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后,沈聿变了。
离了擅长的领域,他的天上月被铜臭的尘世污染,似乎也变得触手可得起来。
以前,他在暗恋的漩涡里盘旋了这么久,连表白都不敢轻轻易说出口。可现在,只要他想,就能靠着手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