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相同,仇恨相同,仇人也相同。”
“季先生,事情的本质是你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将我拉下水,你拿着剧本提前预知一切,而我一路淌水过来丢身丢心,到了发现这不过就是你布下的一场阴谋,最可恨的,是你如今嬉皮笑脸的妄想用三言两语和一些小恩小惠让我打消对你的怨恨。”
“你爱我?”季先生领着她解决问题:“一开始你接近我,是因为爱吗?”
“不是,”季明宗不等季澜回应肯定开腔:“季澜,本质上,我们俩接近对方都是带着目的的,你图利,我图人,你我之间各取所需,但奈何相处过程中互相吸引,动身之余拨动了情丝,情情爱爱,难言难控,你爱我或者我爱你,不乏欲望或者荷尔蒙从中作祟。”
“但若是因为动心起念而忘记来时的路,是否算是忘了根本?”
“季澜,别研究我爱不爱你,这很难判断,爱可以装可以演,但唯独我对你有用,这是装不出来的,你喜欢我什么,就多享受什么,我有钱就用我的钱,我有人脉就用我的人脉,你觉得跟我做舒服,那就用我的身体,爱不爱的,没有意义。”
“换言之,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而我从未将你摆在下位者的位置上。”
这场交谈,以季澜的沉默告终。
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微微佝偻的背脊像是被季明宗这现实又赤裸的语言压弯了腰。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尽管季明宗在教她,尽管这些话确实有道理。
多年之后,当季澜站上高位,再度与季先生相遇时。
季先生在漫漫追妻之路中,季澜将这句话还给了他:“别爱不爱的,这没有意义。”
彼时她才知道,同一句话站在不同位置说出来,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