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儒收到了贺倦山的消息,随后将沈父移去了贺倦山母亲的私人医院中,进行更好的治疗休养。
当天下午沈父被转移过去了,沈卿儒过去时,贺倦山正站在一个病房门口,透着门上玻璃往里看。
注意到动静,贺倦山回头看向沈卿儒,“你父亲怎么样了。”
沈卿儒疲惫的点点头,“好多了,在静养中。”
贺倦山嗯了一声,示意沈卿儒过来。
沈卿儒过来也透过门上玻璃往里看,只见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姿态安然。
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盆绿萝,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我母亲。”贺倦山低声说道。
沈卿儒安静的等他说下句话。
似乎是又回忆起了什么可怖悲伤的画面,沈卿儒惊觉,贺倦山神情中带着莫大的悲伤。
“我母亲变成了植物人,医生说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沈卿儒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贺倦山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接通挂断后,转过身来,将悲伤敛于心中,“杨核那边很快会没事了,派人去救了。”
“明天就是我父亲的忌日,你好好的,有什么事就联系全律师。我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说完贺倦山轻拍了沈卿儒的脑袋,随后离开了。
沈卿儒低声应了一句,也回去沈父的病房照顾着他。
只是,沈卿儒回去沈父病房的路上总觉得好像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这目光带着恨意、厌恶。
沈卿儒四处转头看了看,好像有一道人影闪过,“可能是这些天太劳累出现了错觉。还是别想了。”
……
翌日。
a城郊外墓园。
贺倦山将花放在了墓碑前,随后缓缓坐下。
贺倦山动作轻缓,慢慢拂去墓碑上的灰尘,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不苟言笑。
贺倦山轻叹一口气,就这么默默无言地坐在墓碑前。
“……”
有走路声?贺倦山眼眸微动,转头看见了来人。
贺倦山站起身,紧绷着脸,面色顿时阴沉,“你来干什么。”
“二哥,我不能来吗?”
贺余水走到贺倦山不远前站定,手里拿着一束菊花。
“噢,还是说只有父亲最爱的孩子才能来?也是,父亲只爱你,永远对你最关心最在意!”
贺余水说着说着突然大声了起来。
贺倦山太阳穴突突,他不愿意和他聊这些,随后撇开了眼。
但贺余水并不想善罢甘休,接着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二哥你,父亲他忙于公司,私底下分给我们的时间很少,而每次这种私人时间都被你占走了三分之二!我和大哥每次都只能看父亲和你的背影!”
贺倦山眼眸漆黑,小时候父亲确实和他呆的时间最久,可每次都是学习公司事务、学习用人等等,他几乎没有自己玩耍休息的时间,每每偷懒,就要被父亲眼神警告。
尽管他知道是父亲的爱,但小时候经常被压得喘不过气。
“小时候我和大哥想和父亲去滑雪,他拒绝了我,说要带你去公司。”贺余水嗤笑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我们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说完顿了顿,神情竟有些落寞,“我也很希望父亲能多看看我们两个……”
贺倦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和贺余水早已不是同条路上的人了。
“父亲很爱我们。”贺倦山淡声道。
“你胡说!”贺余水突然激动起来,因为激动,面目有些狰狞,“他爱不爱我我会不知道吗?你被他的爱包裹着,你当然能说出这种话。”
看着面前激动的贺余水,贺倦山也不再多言。
“我去见了大哥,托你的福,大哥在监狱里过得很好。”贺余水悠悠的说,上前走到了墓碑前放下了菊花,随后怔怔地站在墓碑前。
看着贺余水的背影,这好像是第一次,他好好的看着他的背影。
早就不是以前顽皮的小弟了,自从几年前夺权大战后。
此时天空突然乌黑,狂风大作,贺倦山贺余水两人站在原地,衣服被风吹得起了褶子,凉意袭来。
转瞬间,大雨哗啦啦落下,浇在了两人的头上,两人却一动不动。
没有一个人想着先离开。
半响,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