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挥了挥手，“让来福来运悄悄分了吧，能少吃半日苦也好。”
“是，祖母。”萧淮玉应了声，吩咐来福来运去分鞋。
他们今日进了城，这鞋子不算没有来路。
只是来福来运还是低调着来，拎着背篓过去，让每个人都分得合适的鞋码。
萧月棠迫不及待脱掉自己早就露出脚趾的鞋子，穿进新鞋子里去。
她舒服喟叹一声，“我的脚穿着这鞋，就像鱼游入了水，鸟飞上了天，终于有个安身之所了。”
鞋子前面很宽，并不会窄脚，穿在脚上也是刚刚好，而且鞋子好轻，就好像没有穿一样。
有人还不舍得换上新鞋子，将鞋子揣进怀里。
“等晚间到了驿站，用水擦一擦脚，弄得干净些再换新鞋子。”
另一个早就迫不及待穿上了，不理解她的想法：“这可还有一下午的脚程呢。”
“我的脚太脏了，舍不得弄脏了新鞋子。”
“反正后面天天都得走，迟早得脏。”
捧着鞋子的人看着别人都穿上了新鞋，好奇的问了句：“穿新鞋什么感觉？”
“自然是舒服的啊，这鞋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穿在脚上好轻，走路都感觉轻盈多了。”
捧着鞋子的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用袖子抹了抹脚，然后给穿上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做疼难忍的脚，顿时舒坦了。
不光大人有，坐在板车上的小孩也有。
下午流放时，小孩纷纷让大丫看自己的新鞋子。
“姐姐，看我的鞋子，你看。”
“看我的看我的，我的也是新鞋子，娘亲说要爱护着穿。”
“看我的……”
大丫看着他们脚上的新鞋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草鞋，步行两日，干稻草并不经穿，大脚趾头从旁边露了出来。她的还是娘新编的草鞋，娘脚上那双穿的更久……
傍晚，抵达驿站。
大丫打完招呼，去找娘。
王氏摸了摸她的额头，有萧家的帮助，当真不发热了，低声问：“没给人家添乱吧？”
大丫摇了摇头，“没有。”
她低头看着娘脚上的草鞋，早就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石子硌的脚上几道血口子已经凝结。
若是娘也能穿上那样的新鞋子，该多好啊。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王氏柔声问道。
“没有。”大丫还是摇头。
这会儿刚到驿站，大家都忙着去取水喝，王氏拉着她到一边没人的地方，问道：“到底怎么了？跟娘说说。”
大丫眸光氤氲，从兜里掏出一只银发钗，这是从前娘送给她的生辰礼，“他们都有新鞋子，我也想买一双新鞋子给娘穿，可是我不知道该跟谁开口……”
王氏摸了摸她的头发，“傻孩子，娘可以编草鞋的。”
大丫哽咽的固执道：“我就想让娘穿新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