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赵子然知晓他的身份,也要保证旁人就算拆开看也看不懂。在最后落款的位置,方临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枚极小的印章,用灵力将其润开,在纸张上用力按下。
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什么,但赵子然是个十分心细的人,必须每个角落都仔细查看。这印章本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所知的人极少,赵子然便是其中之一。
前世赵子然就是靠着这枚印章认出方临为皇室后人,不过他始终未曾标明身份,一直到后期,方临自己发现不对,才知道赵子然实际上是他母亲的胞弟,不过是抱养给赵家,从未见过彼此。
想起赵子然,方临忍不住叹息:世事无常,老狐狸这么坑自家侄子,也是下得去手啊。
“恩公,搬家需得去何处为好?”李金山将信贴身收着,又不放心地问。
“向东越过锦城后,让赵子然安顿你们罢。那边他比较熟悉,定然能安置妥当。但记着,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也不能把所有事情交到他手上,凡事自己冷静后拿主意。”
方临真的很担心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被赵子然忽悠到,什么时候双手把自己家产送过去了,还乐呵乐呵跟人称兄道弟。
可眼下除了赵子然,方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可以帮忙安顿李家这么大一家子。
得了,他们最终怎么样,也不在方临担忧的范畴内,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方临决定不再多想,起身洗手再回到座位上,彼时正好李家的仆人带着苏素素过来,两人视线对上,方临立即露出笑意。
“师姐,这身衣服真称你。”方临直勾勾看着她。
因着苏素素常年穿着弟子服,就算平日换下自己的衣裳,也多是素色为主,除却简单绣花云纹外鲜少又别的修饰。今日换上李家准备的衣服,大抵是误以为苏素素是异域女子,弄的服饰像是西域风格,腰上缠了一圈金色的吊坠,每走动一步,上面的细碎装饰便相互碰撞发出细微声响,悦耳得很。
不止是方临看了心动,屋里的人也都盯着苏素素看,昨夜她蒙着脸又是夜晚,这些人没看清,今儿一看,就连屋里的丫头都看得不好意思,小脸泛红。
“方临,他们非要我换上这身衣服。”苏素素被人盯着不大自在,下意识向方临求助,她对自己的装扮没什么概念,只是不习惯这身衣服,又被人盯着,误以为不好看。
李金山咽了咽口水,差点把茶杯给碰倒了,慌忙把茶杯按回原处,冲苏素素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来:“苏姑娘昨晚那身衣服破了,李某便自作主张差人给您送了一身。”
“这……”苏素素微微点头,“那便多谢了。”
我的人,你们看得这么起劲,是几个意思?
方临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咳咳,师姐你过来坐,早点很好吃的。”
“嗯。”
穿着从未穿过的服饰,又被人盯着,苏素素难免有些不打自在,小步走到方临身边的空位坐下。
“师姐,这个不错,你尝尝。”方临当其他人不在,同苏素素亲昵交流,更像是在宣告主权。
“我自己来。”
两人旁若无人吃了早点,李金山也自觉不便叨扰,打了个招呼便退下。
苏素素吃得差不多了,用绣帕擦了擦手,轻声问:“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嗯?”方临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李志成修习邪术总归有个源头,一介凡夫俗子怎的忽然学会这些邪魔歪道。昨日我见你有心搜索李志成的房间,是否有发现?”
“没有啊,昨儿你不是都瞧见了。那玉佩邪气缠身故,害了李志成。”方临随意回应,“大概是随便找了本书修炼,不知道玉佩是邪物,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真是这样?”
“我骗你作甚?好了师姐,事情已经解决你就不要担心了。李家的人就快要搬走,我们也就别再久留了。附近有没有哪里想去玩的?”
方临岔开话题,显得轻松又惬意。
苏素素用目光审视他一番,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却又不知从何问起,索性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对山下的事不太了解,也没有什么喜欢玩的。人太多,不大自在。”
方临笑了笑:“那我带你去玩。”
因为异色长发,苏素素在人间要拘谨许多,这一点方临一直有所留意。
歇息半日,方临向李金山打听了附近可以游玩之处,说是西南几里之外的水乡连续三日举办水上灯会,去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