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子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侧身躲开。
旁人看不见,但方临看得真切,小狐狸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开才落到地上,跟毛球似的滚了一圈后,又龇牙咧嘴要冲上去。
“哪里来的孽畜?!”女子吓得不轻,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小狐狸跟她杠上了,没法靠近她,就咧着嘴朝她发出兽类的低鸣,背上的毛都快立起来了。
“小白。”方临叫了声,示意小狐狸冷静。
小狐狸生气的时候鼻息格外粗重,不肯搭理方临的安抚,死死盯着女子,旁边的仆人怕被咬,也不敢上前抱它,面露难色。
方临的手在桌下捻了个符咒,朝小狐狸拍去,刚刚还情绪激动的小狐狸瞬间安静下来,软哒哒地趴在地上,扭头委屈巴巴看方临,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怪。
方临摸摸鼻尖,对仆人道:“小宠脾性大,许是被少夫人身上的胭脂香粉的味道惊着了,现在没事了,你把它抱走吧。”
仆人依言照做。
会客厅气氛有些尴尬,李志成比之前见面时瘦了一大圈,但面上没了黑气笼罩,人倒是精神了,拉着娇妻仔细看看:“没事吧,可有伤着?”
娇美女子含羞一笑:“没有没有,夫君,客人和父亲都还看着,我们先过去罢。”
方临挑眉,这女人看起来长得小家碧玉,但遇事不慌不忙,看起来不是面上那么简单,再联想到方才在外面看到的妖气,方临看向女子的目光带上几分审视。
“让恩公见笑了,这便是小儿前些日子娶回来冲喜的丫头,叫张若羽,锦城当地人。”李金山主动介绍,又朝李志成厉声道,“还不快点过来,给恩公磕个头,谢恩公救命之恩,你们两个黏黏糊糊也不分个场合!”
虽是呵斥,言语之间却充满了笑意。
那李金山为自家儿子可谓是费劲心力,好容易见日子好转府中渐渐有了喜气,若是知晓眼下这位得体的儿媳竟是妖物,怕是头上的白发又要多出一半来。
方临抿了口茶水,暗自将此事隐瞒下,只是跟张若羽目光对上时,眼神难免多了几分凌厉,直刺那人心脏。
张若羽当做没看到他,小心扶着李志成走到饭桌边上,两人挨着李金山坐下,方临身边的位置全都空着。
方临环视一圈,问道:“怎的不见老夫人?”
提起此事,李金山瞬间收敛脸上笑意,叹息道:“唉,恩公有所不知,我们一家老小迁至锦城,中间舟车劳顿,贱内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到锦城后虽有名医相助,却也药石无医,前段时间撒手人寰了。”
“因着恩公嘱咐小儿身体还未恢复,要避开一切丧事有关的东西,我只好托人将贱内的后事送去义庄处理,断不敢在家中操办。”
“那这位夫人……”方临看向张若羽,心想李家人真是心大,前脚刚死了人,后脚就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儿。
李金山也看向张若羽,尴尬地咳了咳,低声解释:“也不知是否跟贱内病逝有关,小儿病情忽然加重,食不下咽还经常呕吐,眼见着又要搭一人进去。李某人病急乱投医,便信了江湖术士的话,为小儿找了个生辰八字相和的女子冲喜。唉,只是心中仍觉对不住逝去的夫人,她尸骨未寒,家中就操办喜事,也就只是将人接过来,连婚宴也没办。”
方临了然:“看来冲喜挺有效果。”
他可不信冲喜这一套,再加上张若羽身上疑点重重,他对她便更加上心,有所提防。
随意聊了几句,李金山就招呼方临动筷子,而张若羽全程小媳妇儿作为,仔细照看李志成,小夫妻看起来琴瑟和谐,任谁看了都止不住感慨一句有情有义。
用完午膳,李金山派人带方临去歇息。
因着张若羽在,方临并未直接表明来意,准备找个机会探查张若羽的底细之后再说。
客房在后院的入口处,门前种了颗梧桐树,瞧着有些年生了,树干极为粗壮,尖上冒出去许多叶子,比房顶高出一大截。
没一会儿,小狐狸也被人送到客房来,方临把肉团拎在手里掂量掂量,没好气道:“小白,你怎么变重了?跟块石头似的。”
小狐狸从他手上挣脱,飞身蹿上梧桐树,不小心带落了几片树叶,小狐狸在树上撒欢儿似的闹腾,似乎很喜欢梧桐树的味道,小鼻子凑到树干上闻了又闻。这些个上古神兽似乎都偏爱梧桐,凤凰栖梧也就罢了,怎的连白泽后裔也对其爱不释手?
方临站在树下瞧了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