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小狐狸发出尖锐声音,目光炯炯看向阁楼上的两人,摆足了想冲上去的架势。
“走着,小白,咱们回屋睡觉去。”方临拎着小狐狸的脖子把它抓回来,看都没看楼上两人一眼,大摇大摆离开若雨轩的地盘儿。
整个李家的环境都很好,佣人虽然不知道方临什么来头,但都被叮嘱过,对方临都是客客气气,担心他回去找不着路或是有需要的地方,等他走出若雨轩就有两人一路跟在他身侧。
“你们少夫人,是怎么娶进门的?”方临随口问道。
其中一人答曰:“少爷病重,老爷听信江湖神算子之言,按照生辰八字找来的人,花了不少银子才买到、”
“原是哪里人士?”
另一人摇头:“只说是流落到锦城,不知祖籍,家中就此一人。少夫人当真好命,被卖去了勾栏,正好被选中,又摇身一变成了咱们家的少夫人。如若不然,可就只能在勾栏里虚耗一辈子了。”
不知来处,孤身一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女子。
等着吧,今晚就要你露馅儿。
方临说回去睡觉,就真的回去倒头大睡,就连小狐狸在他身上乱踩,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当真睡得很安心,小狐狸蹦跶一会儿觉得无聊,也就安静下来,靠在他身边合眼休憩。而在众人都瞧不见的地方,李府各个角落都藏着红黄相称的符篆,那是方临特意留下的。
看似在睡觉,但其实方临是在暗中探听府中消息,尤其是若雨轩。
借着睡梦,方临将自己的五感交托于符篆之上,能听能看,又轻易不会被发现。
李志成在长廊上很快睡着,而张若羽为他披上披风,七月的天正热,他们夫妻俩的手却都是冰凉得很,张若羽见楼下没人,便对绿荷使了个眼神。
那小丫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弯腰直接将昏睡中的李志成抱了起来,面不改色转身走进房间,张若羽四处看了看,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暗处观察,无奈什么都没看见,稍微放心一点,跟着进了屋。
一张符篆朝阁楼飞去,借风起势,起起落落间飞到了阁楼楼上的长廊之中,香薰的味道熏得很,差点让符篆没站稳从扶手上掉下去。
正要进屋,瞧见绿荷从里面出来,方临附身的符篆便立即躲在柱子后面,贴着柱子仔细观察绿荷的一举一动,而绿荷始终表情淡漠,收拾好香薰跟火炉又往屋里走,像是个傀儡人。符篆飞身跟上,谁知道在快要进屋的时候,被一道绿光给弹了出去。
该死!
方临附身于符篆之上,自身灵力没法用,被弹出来后差点摔碎,屋里张若羽察觉不对劲,开门查看。他赶紧从阁楼离开,黄色的符篆掉进一旁的池水之中,而另一边房间里的方临,悠悠转醒。
“快点,这边还有,动作麻利点,老爷说了今儿个全部换上新鲜的莲。”
“陈总管,这些怕是不够啊。”
“不够就再去运,必须把池塘填满。”
“真是奇怪,咱们不是前几天刚换了新鲜的荷花么,怎么又枯萎了,我看这片池塘就不适合种荷花,为什么不换别的试试?”
“就你话多,老爷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做,少废话!”
荷塘里吵吵闹闹,待方临醒来发现一群仆人正在清理昨夜枯萎的荷花,又统统换上新运过来的,李府人多,吵吵闹闹间就已经把枯萎的死物清理干净。
方临站在窗边,小狐狸也跟着蹲在窗舷上,尾巴垂在身后轻轻摆动。
看了会儿,方临动身去找李金山,但下人们说李金山外出有事,要晚上才回来,方临笑笑不说话,让人上了壶茶,自己坐在后花园里优哉游哉地品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李金山在众人簇拥下匆忙走到方临身边:“哎哟恩公,实在是抱歉,今日城中杂物繁多,我没来得及回来,听说您有事找我?”
方临浅浅一笑,将一节枯了的莲藕放到石桌上:“你瞧瞧,是你有事找我,还是我有事找你?”
果然,那李金山顿时脸色一变,但还硬撑着装傻,挤出一抹苦笑来:“恩公这话什么意思,恕我愚钝。”
“啧啧,我以为你看到这个玩意儿就能懂了,不需要我捅破这层窗户纸。”方临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气场散发出来,那几声细微的声响,却如同催命的声音,叫李金山冷汗直冒、过了片刻,方临站起来,李金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急切道:“恩公恩公,您切莫恼怒,我……我跟您实话实说,还请您跟我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