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点了特制熏香,半空中白烟浮动,随着骆红转身、拂衣而动,被划拉成不同的流线痕迹,将骆红装点成画中人。
“过来。”骆红冲阿来招手,柔软丰腴的身子靠在贵妃椅上,时不时挑挑指甲,慵懒且妩媚。
阿来行至她身边,阵阵幽香传来:“红,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瞧着那人气质不凡,年龄比你还小些,气场倒是挺凌厉。能否看得出他是不是修士?”
阿来摇头。
骆红露出些许诧异,随即又挂上习惯性的娇笑:“我看他定然是修士,只是连你都看不出来,看来是特意隐藏过,有点本事。他身后背着的东西,你帮我拿来。”
“好。”
阿来转身便要走,可骆红忽然又改口:“等等。我还是自己去罢。”
正说着话,门口有人影闪过,小丫头在门口通报:“主儿,有人要见您。”
“不见。”
“可……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人是江南程家的老爷,这次来楼里,带了好几位富豪。”
骆红挑眉,双腿交叠在一起,紧实的小腿从裙摆露出来。
“行,等我会儿。”骆红思忖片刻,忽而笑开,“你将他们带到西二厢房,我马上过去。”
她的笑是淬了毒的美味。
醉红楼里醉生梦死,红颜相伴左右,多的是流连忘返之人。方临坐在房间里,将逢魔从后背取下,放在桌边靠着右手的位置,坐着的时候身形板正,少年人的身体里散发着强有力的气场,好似能镇住整个楼中的混乱声响。
上好的桃花酿被送入房间,酒香醇厚,在房间弥漫开来。
“退下吧。”方临的声音带着几分疏离,未曾给那丫鬟半点眼神。
他在观察,骆红会在何处。
一双鹰目透过窗轩看向楼下各处,通过前世对骆红的了解,她定然会在醉红楼中某个角落,以便随时观察楼中动静。
这个女人啊,没有修炼果,却比好些精怪更擅长魅惑人心,那双轻佻的丹凤眼又格外狠毒,往往只消一眼,便可将人心看透,况且,她还有着极强的直觉。
所以她想要得到的消息,想要接近的人,几乎没有失败的经历,像个捕猎者,在尔虞我诈的纷乱中,精准出击。
“啊~”
女人的惊呼声传入房间。
方临侧目,斜对面的房间门窗大开,气氛正热。
从方临的角度看去,很清晰能看见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人被一个三十有余的男子抱在怀里灌酒,醇烈的酒水顺着姑娘的嘴角流到脖子、胸膛上,濡湿了一大片衣服,鲜红的料子被染作深红,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红衣女人虽然不算主动,却也半推半就将窝在其臂弯里,那男人看起来是做生意的,有些家底,大拇指的一颗翡翠扳指成色极佳,脚下踩着一双镶金的长靴,身后跟了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还都是修魂界初阶修士。把这样的人请来当侍从,相比是花了不小的价钱。
坐在他身边的商客们也跟着嘻嘻哈哈,个个穿金戴银,拉着各自的陪酒姑娘看热闹。
一直到一壶酒都给喝完了,红衣女人捻着兰花指,尾指又长又尖锐的红色指甲高高翘起,食指轻点富商的肩膀,那模样,端的是风情万种。
“好!爽快!”
一桌子的男人发了疯似地叫好,将手中现有的银两跟银票往她身边抛撒,不拘多少,肆意胡闹。
“再来一壶酒!”富豪随手一挥,将银两递出,大笑着抱着红衣女人,咸猪手在她后背乱摸一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恨不得把人就地正法。
红衣女人被灌了好几次酒,倒也温顺,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心情越发地好。
富豪也喝大了,瞧着她怎么看怎么顺眼,便大声嚷嚷,今晚要买下她。周围的人先是跟着笑,待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神色一顿。
“怎么,不乐意?”富豪瞧见红衣女人的面色变了,立马垮下脸,捏着她下巴问。
红衣女人挂着浅笑为他递上酒杯:“爷,咱们不是说好了,小的过来陪您喝会儿么,怎的忽然改主意了?你可真是……”
那娇俏的小尾音,已是极力在讨好对方。
“妈的,老子想睡个觉妓都睡不成?你不是老板么,怎么,生意不想做了?老子立马叫人拆了你们这破楼!”
三十来岁的年纪,家中有钱有势,嚣张惯了,喝了点儿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