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老大夫没忍住,发出一串咳嗽声,屋子里两个男子便同时回头看他。
老大夫如同锋芒在刺,尴尬道:“那什么……从脉象上看,这位姑娘一切正常,只是体热症状较为明显像是发热,老朽只能试试看开一些清凉的药物给她。”
“她中了毒。”苍禾直截了当,拦住老大夫说道。
方临悠然道:“我早说过,一般大夫解不了情花毒,它不是那种害人性命的毒,也没回应对的解药。”
“卑鄙无耻!”
方临摊手:“总之你是一定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若我真有心对她做些什么,还用得着跑出来,被你找到吗?”
“狡辩。”
“我说你是不是还想再打一场?”
老大夫看他们这架势,吓得冷汗直冒,永州城这个芝麻大点的地方,平日里鲜少遇上喊打喊杀的修士,这一晚一连来了两个,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直教人心惊胆战。
老大夫心疼自家的小医馆,立即和稀泥阻止道:“这位姑娘还难受着呢,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给这位姑娘解毒。我看这位姑娘的症状的确不会威胁到性命,像是中了催……”
苍禾一记眼刀扔过去,迫使老大夫话都没敢说完。
是,情花情花,顾名思义可不就是催人情动的花么,它的毒性自然也是相应的,使人动情,情难自抑。
就在几人说话的当头,躺在软榻上的人翻滚着,快要从床沿掉下来。
苍禾抢在方临前一刻将人按回软榻上,绫湘身上开始飘散出淡淡的脂粉香,叫苍禾为之一愣,手在收回来之前,不自觉地在她胳膊上摩挲几下。
方临皱眉:“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她是你主子,注意言行。”
果然,他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苍禾作为正常男子,尤其是求而不得的那一种,遇上这样的天赐良机,肯定会有所动摇。把绫湘交给他,着实危险。
苍禾被戳中心思,差点恼羞成怒,但最终又强行将情绪压制住,咬着牙冲大夫说:“既然你解不了情花毒,就告诉我,永州城内最好的大夫在何处?”
“最好的大夫,自然是圣手堂的刘恒刘大夫。”能送走麻烦,老大夫特别积极主动,为其补充道,“前面这条街出去一直到尽头,再右拐就能看到招牌。”
苍禾二话不说,将绫湘抱起来就走,跟之前一样,三人风风火火找到所谓的圣手刘恒,医馆闭门,苍禾便暴力踢开,心急如焚地抱着绫湘求医。
彼时绫湘已经被情花毒给折磨惨了,浑身都是细汗不喜欢苍禾的触碰,却又没力气挣扎,只能越过苍禾的肩膀,幽怨地看向方临。
她知道自己中毒了,眼下丑态毕露,心里那点骄傲比毒发更折磨人。
刘恒大夫年逾四十,为人和蔼,笑呵呵将人领进去,很快便看出绫湘是中了情花毒。
“此毒生得蹊跷,虽说没有特定的解药,却也很好解开,不用太过担心。”刘恒自药柜中拿出几味药材,将其包在布袋之中,递给方临,“回去给人打一桶热水,将这些药材打磨成粉撒进去,水温凉了后立即换新水,直到发热症状缓解。这是三次的量。”
“好。”方临接过布袋,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
他神色一凝,再反手将刘恒的手扣住,两人像是打太极一般,你追我赶,仅仅是两只手却好像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
这个刘恒,竟然是个修士。
方临勾起一丝笑意,将刘恒的手震开:“刘大夫,客气了。”
“小伙子修为不错,有机会再来我这儿看看,切磋切磋。”刘恒捋了捋胡子,看向方临身后背着的剑,冷不丁来一句,“是因为你的那把剑吧?”
旁人不知他在说什么,但方临的第一反应便想到他是在问自己灵气逆行丹田不稳一事。
霎时间,方临重新审视眼前这位长者,刘恒则是坦坦荡荡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顺道还了一个微笑:“我看那是一把好剑,小兄弟有福气。”
“承您吉言。”方临只轻轻提起左边嘴角,皮笑肉不笑。
苍禾没工夫听他们的对话,抱着绫湘快步离开,去附近的客栈定下房间,叫人打来热水。
绫湘半窝在他怀里,热浪暂时过去一猛烈的,眼下正是能松口气的当头,只是她的眼神还未彻底恢复清明,仍旧朦朦胧胧闪着泪花,身上的衣服早已松松垮垮,露出圆润嫩白的肩头。
苍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