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沉浸在歌曲的美妙的意境之中,对眼前之事竟然没有反应:甚至还有人觉得这青年干得对,他们也很想揭开这女孩的黑纱看一看她的尊容。
杨活并不知道,自己的一首情歌竟然引发了在场所有人内心深处的情感,这种情感有的是纯净的,有的则是肮脏的。
这青年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与在座这些乐校的师生一身青衫完全不同,似乎是个市井之人。他年约十七八,身体结实,比杨活高一个头,一张俊白的脸,此时显得有点扭曲。
杨活见他还不松手,踏前一步捏住了他的手。天天上山采药,杨活的手还是非常有力的。这青年甩了一下手,竟然没有甩开。
“你娘的,小屁孩,找死是不是?”这青年怒吼一声,用力挣开双手,反手就朝杨活的脸煽过来。
杨活偏头躲过,一脚踢在他的胫骨上,趁青年痛呼弯腰之时,膝盖向上猛的脸。然后,提着衣领把他揪起来,正手反手打了四个耳光。
“对,我就是要找死。”
杨活淡淡地说完,将他推倒在一边。
清脆的四个耳光,不但将这青年打得清醒过来,也将其他人从乐曲之中唤醒。看到许多人脸上的茫然表情,杨活心中也是暗暗吃惊:音乐的能量,在这个世界真是恐怖!
这一首民歌在我的世界,虽说是不朽的经典,但也不过是一首情歌而已;但在这里,竟然有一种类似催眠的效果,能让听才如此沉迷其中!
“我草,老子要杀了你!”
青年从地上翻身跃起,满腔怒火向杨活冲了过来。一不留神,阴沟里翻了船,竟然被一个瘦弱的小屁孩扇了耳光,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杨活身体瘦小,又比他矮了许多,见状双手握住了椅子。心道:只能拿椅子砸了!
两个跑堂及时冲过来,抱住了这黑衣青年。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无礼,来乐校宴席上捣乱!”冯校长怒吼。
戴高茂也拍桌而起,怒道:“哪里窜来的不肖之徒?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那青年看看这边的十几个乐校老师,又看看隔壁七八个富商,有一丝慌张在眼中闪过,但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擦掉脸上的鼻血,指着杨活道:
“臭小子,老子记下你了!”说罢,挣开跑堂的束缚,径直下楼走了。
冯校长气呼呼道:“这是哪里的狂徒?太张狂了,竟敢视我们乐校为无物!”
戴高茂摆摆手,移步过来,低声道:“老冯,你也别气。这混帐小子我认识,他是县司狱王休德的儿子,浑号白天王,他有个堂哥在南方九华山边军当百夫长……就仗恃这个,横行街里,谁都不服!这就是个街头混混,幸好今天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别理他。”
“杨生,你没事吧?”
“没事。”杨活点点头。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特别是听说这小子是个混混之后。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惹上这种小人,比恶鬼还难缠,时刻得提防着。
“哈,别想太多。”戴首富拍了拍他肩膀,“这都是小事,我让人请他吃一顿酒就是了。”
又吩咐手下人,守好梯口,别再让闲杂人上来。
大家继续吃酒。
杨活见楚洵美低头揉着手臂,问道:“很疼吗?”
楚洵美摇摇头,道:“没事。”其实,她的双目里全是泪水,骨碌碌的想掉出来。她自小在有椒乡长大,那里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她,都知道她是楚家三公主,从来没人敢对她不客气,也从不曾受过半点委屈。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无助,差点喊妈妈!现在她才明白,如果没有父母、家族的庇护,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是多么地可怕!现在她才有点体会到,杨活失去双亲后的艰辛!
隔着黑纱,没有人能看到她垂泪欲滴的表情。她见没有人关注她,慢慢收了眼泪,重新抬起了头。不知怎么,她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坚强了。
冯校长与杨活碰了一杯后,笑道:“杨活,你那首《小草》达到滴泪之境,自然是上佳作品;刚刚这一曲歌,令人沉迷不已,似乎也非同凡响。我建议呢,你将这两首歌上报,申请年度金曲评比,怎么样?”
“这个……”什么年度金曲,已经超出了杨活的知识范围。他本来只是想跳出春菜村,躲开蒋家少爷的毒手,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他的想像。
戴首富道:“杨生啊,我建议你申请!失败了没什么损失,一旦成功了,那可就是咱们阳林县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