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林县乐功园,当初选址在角头山脚下,也是很有讲究的。
这里背山面阳,避风藏气,冬暖夏凉。
为什么各地的乐功碑园,一年四季皆自有轻风缓来,吹走灰尘与落叶,不清自洁呢?这是因为乐功碑上这些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一个灵魂,他们不但接受众人的供拜、敬仰,同时也会从天地大气之中吸取能量。
大气中的能量,大多来自于日月星辰,可以说越接近高空,能量越高;所以乐碑之灵吸取能量首选上空而不是四周。下边不断汲取,上面源源不断输送。
如此以来,就形成了一股从上而下的气流,以乐功碑为中心,气流向四周扩散;轻风就是这样形成的,顺便吹走了落叶与灰尘。
几十年前,阳林乐功园也是如此。
只是因为人才凋零,祖灵虚弱,空气流动的速度相对较慢。
某一天,一大群麻雀从乐碑上方“哗啦啦”飞过,搅乱了正在缓慢流动的气流,令它停滞了那么一秒。可就是这致命的一秒,竟然让自上而下的流动中止了。
高空的气流不下来,就导致了一种类似于潮汐的吸力,下面的空气无法流动。只怪阳林县乐功园太藏风太聚气了,空气不再流动,变成了死水一潭!
本来就虚弱的祖灵,因为无法吸收到更多的能量,积弱积困,更加无法护佑后代子孙,这样恶性循环最终才导致“三年不出歌徒”这种困境出现!
……
为了震晕赵县令那几条红尾巴小鱼,杨活把一曲清切凄婉的《送别》,生生当成了“空震”技法大演练,每一句都是用共震波持续不断吼出来的!
一句句共震波,犹如一个个空爆弹,在这个相对平静的空气场中炸开!
震荡的波浪,一浪压一浪,往上传递,最终打破了几十年的气流壁垒!先是气流在歌声的压力下不断向外扩张,而在歌声结束后,又迅速向内塌陷——
这才造成了那个壮观的风浪云球!
云球落下来,气流通道再次打开。饥渴了几十年的乐碑祖灵,一嗅到能量的气息,就拼命的吸取……一丝丝,一缕缕……
……
赵县令迟迟无法平静。
此际,他的脑海之中,仍在反复一个画面:
刚才黑云压风涌尘扬的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乐功碑上许多人名都亮了起来,其中一个名字更是分外夺目、粲若晨星,那就是——杨活!
“他……他,他,“
他在仆从的搀扶下,用手指着杨活,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出来。
杨活无辜地耸了耸肩,摊手道:“赵大人你可千万别说,这也是我弄的。这么大的风暴云,我看只有圣者才能弄出来!我一个小小的歌徒,你可千万别抬举我。”
赵县令回了回神,心道:也是,如此大的奇观,除非是圣者,普通人哪有这通天之能?再想想那个格外明亮的名字,兴许是自己太过震惊,太在意他而已。
蒋县令闻言,哈哈笑着走了过来,道:“杨生,就算不是你弄的,但这功劳绝对要算你一份!因为你就是本县的吉星啊!天降奇术,祖灵选择了你;唱个祝酒歌,把人家酒楼都唱塌了;临走之际,还把安寂多年的乐功园给唱活了!哈哈哈,无论如休,请受我一拜!”
见蒋县令弯腰拜谢,其他阳林县众也纷纷躬身行礼。
杨活见状,一边回礼,一边道:“不敢当不敢当!常言说,谣言止于智者,就连大人你也这样说,岂不是置我于火坑之中?”
冯校长在旁边道:“这种火坑,我们都想往里跳呢!”
“蒋兄,四季楼虽然塌了,本县令今天高兴,破例奢侈一回,请你到城西最豪华的八仙楼吃酒!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今天要不是我来助兴,你们阳林县乐功园还不一定能重振风流呢!别说吃一顿酒席,吃你三年也应该!”赵县令气呼呼道。
“哈哈哈!”
……
“咦,不但有风了,乐功碑上的名字,好像也比之前明亮了!”有人叫道。
大家闻言都向乐功碑望去。
整洁如新的乐功碑,就像洗过一般,上面的污渍尘灰全部消失不见,一个个方正的名字,的确比以前亮了一些,特别背光的一面,能看到一些名字正放着微光。
杨活与吴灵均的名字,刻在石碑侧面,在阳光的照耀下,也看不出什么来。
“阳林乐道,复兴有望啊!”一个老乐工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