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范冰老师,我想你们可能没听完整所以判断有误,我昨天在家测试已经达到了七音幽扬,不可能只有五音的。”
这个城区歌徒只唱了一句就被范冰判定为五音幽扬,他有点不服气地辩解起来。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范冰冷冷地道。
“不,我……”
秦月老师笑着解围:“段铁心同学,你在院试时歌艺是五音幽扬,短时间内也许能提升到七音,但也可能会有反复,这都是正常的。”
段铁心却不肯低头,仍倔强地道:“既然是考试,那就按标准程序来。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参赛歌曲,只唱了一句就被断了成绩,我认为这有点草率;至少导师们让我们完整唱完,也希望能参考一下鉴音器的结果。”
秦月老师耐心地解释道:“因为学生众多,如果每人都完整演奏乐器,再唱一首完整的曲词,今天绝对考不完;另外,请段同学放心,我们这几位老师非常有经验,绝对……”
“和他解释那么多干嘛?”范冰打断了秦月,“这位同学,既然你怀疑我的专业,那就交由鉴器来判定,请唱吧!我绝不打断你。”
这位同学微闭双眼,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唱了起来:“昔我往矣,杨柳依……”
几分钟后,此曲唱完。
大家静默着,全都盯着中间桌上的那三台鉴音器。
良久,良久……
七音未响,五音也未响。
这个同学脸色苍白,惊惶地道:“不,不该是这样,一定是鉴器出问题了!”
秦月老师摇摇头,叹息道:“你刚才由于紧张、声音发紧,情感完全没有传递出来,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吗?”
“四位导师,能不能还按上次成绩来判定?”段铁心问道。
“对不起,是你要求重唱一次,交由鉴器来判定。现在鉴器的结果出来了,你的歌艺在这么优秀的乐队烘托下,也没能达到五音幽扬,这已经说明问题了……我只能很遗憾地宣布,你没能达到提招标准。”范冰淡然道。
“不,不,”段铁心一下子慌了神,扑通跪在地上,“秦月老师,请你帮帮我,这一次是我失误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请你离开场地,不要再浪费大家时间了。”范冰老师不耐烦地说完,马上叫下一位。
秦月老师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
经历了这个事件,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同学们都变得紧张而严肃,再没有人敢质疑范冰的判断。
一个接一个,考试继续进行着。
洛郡城区的歌徒,果然歌艺高强,竟然有两个达到了“沉鱼”之境,水晶缸的五条游鱼有三条都沉在水底一动不动,在如暴风雨般的掌声中才惊醒过来,重新游动。
这两个都是女生,其中之一就是昨天拒绝杨活坐在旁边那个妖娇女生。杨活记住了她的名字:唐诗烟——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哼,总有一天我也要拒绝你一次!
这两人在演唱的时候,导师范冰都没有打断她们,可见其对音乐高超的鉴赏能力!不过,她照例要毒舌打击一番:“乐队的配合加了许多分,你们千万别骄傲。”
终于,轮到天生丑相的周齐光同学登场了。
他一出现,不但现场的学生们惊讶失笑,就连范冰也不禁摇头道:“这位同学,你的形象将会成为你歌道之路最大的阻力!也许,你可以改学乐师。”
“天下事,惟其难,方为贵!”
周齐光同学很从容地感谢了导师的建议,他擅长的乐器是敲鼓,“梆梆梆”敲了几下,范冰就叫停了,也不评断成绩,就直接考查歌艺。
如他昨晚所说,周齐光还真是选择了一首童谣,自备曲谱,发放给乐队。
“宁饮南山水,不食北海鱼……啊咿咿……呀哟!
“宁还南山死,不止北山居……啊咿咿……呀哟!”
简简单单的两句歌词,中间夹杂着悠长的呼喊,宛如古老的呼号声,将人的思绪带到一种特殊的情绪之中,胸中有郁愤,只想呼喊出来!
南山是很久之前一个小邦,由于受洪水所患,粮食绝收,人民生活艰苦;在北山孙氏的热情邀请下,南山族长带领族人北上,没想到他们在北山却被当成奴隶来对待,许多南山人奋力逃亡,但只有少数人有幸逃回了南山。
杨活心道:这家伙又黑又瘦像个干猴,没想到嗓门还挺嘹亮浑厚,把一首简单的童谣硬是唱出一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