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先听听坏消息。”
“那我就先告诉你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我招到了五个团员。”
杨活高兴道:“真的?”
“真的。”
“哇塞,真有你的!有了五个团员我们就可以参赛了,还怕什么坏消息,你说!”
周齐光摸了摸下巴,苦笑道:“坏消息与好消息一样。”
杨活眨了眨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哎呦,难哪!”周齐光叹了一口气,将那些排鼓收到纳囊中,“走吧,我约了他们每天下午到钟楼排练一个小时,你到现场一看就知道了。”
杨活摇摇头,将好奇暂且放在心里,跟着周齐光走出了屋子。
“嗯……你是不是小美也招到咱们乐队里了?”杨活突然想起这事,就随口问一句。
周齐光笑道:“对呀,她虽然只是个乐徒,但好歹也是个五级琴师。咱们乐队缺人才哪,我现在恨不得把小召也给拉进来,她会吹叶哨。”
“小召?”杨活奇怪道,“叶哨是什么乐器?”
“啧,这个你都不懂,还乡村人呢!”周齐光嘲笑道,“就是摘一片叶子放嘴里,吹出类似口哨的声音!”
“我去!你说吹树叶不完了,还跩什么新奇词儿,叶哨,我天!”
“小美回来了吗?要不要叫她一起去训练?”
“算了,车马劳顿的,让她休息吧。我不也是琴师嘛!”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乐院的鼓楼。
最近许多乐队都在训练,鼓楼的训练室供不应求,必须提前预定。周齐光早就预定了每天中午的一个小时,就是因为这时候学生们大多在吃饭或休息,训练室容易订到。
在管理老师那里登记之后,他们来到预定的209室。
鼓楼的训练室与琴楼的不同,这里的房间更大、更隔音,怕敲门声里面听不见,还专门设置有门铃。周齐光拉了铃绳好半天,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胖子,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喇叭。
“周队,来了!”胖子把两人让了进来。
杨活进来一瞧,二十平米一个大房间,中间就坐着四个人,显得挺空阔的。再一看这四人手里的乐器,杨活差点没给跪了,一下子就明白周齐光说的坏消息:招了五个团员。
五个人之中,最大的乐器是编磬,一个小木架子上,挂着五块铜片,这就是所谓的五音磬!一个又矮又瘦的女生,呆着个脸,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槌,傻傻地盯着杨活看。
“给大家介绍一下!”周齐光声音宏亮,“这就是我们滚石乐队的头,滴泪歌者,杨活!大家鼓掌欢迎!”
大家手上都拿着乐器,只好鼓在手边上,这掌声就很不响亮。
周齐光又给杨活分别介绍,门口的胖子叫曾家余,吹小喇叭的;那个击编磬的呆呆的女生,名叫贾英兰;吹笙的男生,叫王狗脸;杨活心道,这位肯定也是农村兄弟啊,连大名都没给取,直接用得是小名。
击筑的女生,张红梅;长着一张柿饼脸,身材还挺丰满的,见人就笑;最后一个瘦高个男生,名叫李应来。杨活一开始没发现他的乐器,后来拱手行礼时,才看到他右手心捏着一粗一细两根油光发亮的褐色木头,就像小擀面杖一样。
妈呀,这是梆子!
这五样冷门的乐器呀,就连杨活在春菜村乐塾里,都没见有孩子学过。
筑属于偏门,花同样的工夫比琴还难学;笙和小喇叭,不是下里巴人的村乐器吗,为什么乐院这么高级的地方,还有人学这些东西?
编磬……这东西就像国宝,真有人学这个吗?什么时候演奏呢?国宴的时候,还是国殡的时候,人家请你吗?天哪,还是个五音编磬,不就是铜片嘛,你就不能弄个十六音,给它凑成一组?
还有那个梆子,就两根破木头……这东西你在家敲敲就行了,还用到乐院这么神圣的学校来学?两根木头就算让你敲破天,又能敲出什么花样来?
杨活顿时就省悟了。
怪不得他们愿意加入滚石乐队,肯定是没有乐队肯收这样的偏门乐种!因为参赛的乐队编制不但有最低5名队员的限额,也有最高9名的限额。很少会有乐队会浪费一个位置给这种音色相对单一的乐器。
只听周齐光高声道:“好,如今弦乐器、管乐器、打击乐器三大系统,我们乐队都已经各有两组,形成了非常强大的战斗力,是时候大展手脚,大干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