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活叫道:“走,咱们仨喝酒去!”
原本心灰意懒的周齐光闻言,心下警醒:我怎么还不如一介平民放得开心胸,如何成就大事?当下振作精神,跳起来叫道:“好!久未开怀畅饮,今天白日纵酒,不醉不归!”
三人相偕而出,离开琴楼。
回到独幢小院,周齐光让仆人急去购置了好酒、熟肉回来,摆满一桌,三人对酒畅饮。小召闻讯从隔壁赶过来,见他们只余三人,也不提排练之事,也不敢问,默默倒酒。
杨活与王狗脸笑聊几句,方知他来自高山县朱店村,父亲是乡里闻名的吹打乐手,也算是殷实平民家庭,继承了父亲的吹打天分,凭着一支吹得可歌可泣的唢呐考入乐院。因为多数乐队都嫌唢呐喧闹而排斥,故改学笙。
“这么说,你更擅长唢呐了?来,吹一曲听听嘛!”杨活道。
王狗脸憨厚地笑笑,起身道:“那我回住处取乐器。”
杨活连忙拉他坐下,笑道:“没带乐器那就隔天再听,今天且喝酒且吃肉!”心道,真是个穷家孩子,和我一样没有纳囊,身上只带必需的乐器。
又见周齐光有点郁郁不乐,就捶了他一拳,叫道:“齐光,你担心个什么劲?有我琴为基音,你鼓为节奏,还有笙声添彩,咱们滚石三人照样可以演奏,多下点功夫改曲罢了!”
“我去,看你说的,就像你三个人就能参赛似的。”周齐光奚落道。
“咦,五人限制就把你难住了?这还不好说,拉上小美和小召,刚好够五个!”杨活带着醉意,挥手道。
小召在旁边抿嘴笑道:“公子,你又乱说,我又不会乐器。”
“什么乱说,雨竹你总会摇吧?”
“雨竹是什么?”
周齐光笑道:“一种偏门乐器,竹筒里装着沙粒,摇动时出发出雨打蕉叶的声音。”
“我又没学过,怎么会摇那东西?”
杨活道:“就是雨声罢了,你想怎么摇就怎么摇。老天下雨娘嫁人,谁也管不住!哈哈哈!”
“哈哈!”周齐光也放声大笑起来。杨活说得没错,就算只有他们三人,甚至只有他们两人,只要想唱,也能凑起一支乐队!
……
“乐队濒临解散,还能笑得如此开心,滚石乐队果然气概非凡也!”
随着一声清亮柔和的嗓音,三五个人悠然走进院子来。为首之人漂亮潇洒,风度翩翩,入眼一看就让人赞叹不已的优良小生!纵然杨活只远远见过一次,也马上就想起了他的名字:八音公子,周信芳!
环绕着他的是四个美貌青春的少女,一个为他打伞,一个为他摇扇,一个为他抱琴,一个为他撒花瓣——今日刚下了点小雨,路面有点泥泞。
在他身边躬身如奴,明明比周信芳高却不敢直身而立的则是徐峻茂;向来跋扈嚣张的副团长,在俊美如画的正团长面前,竟然如此谦卑。
这么大的场面?
杨活、周齐光、狗脸三人,一起起身,拱手见礼。
“周团长过奖了!我们滚石乐队虽然不差,但与周团长若天仙下凡、俊美逼人,只一人便胜芬芳万千,那可差得远了。再说,周团长误解了。我们正举杯庆祝乐队的新生呢,何来解散之说?”
周信芳拿出一根白丝手帕,掩在口鼻之上,以挡酒肉之气;他站在厢房前的梨树下,听杨活的赞扬之词,心中既喜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刺耳,于是轻轻一笑。
“呵呵,早就闻听滴泪歌者言辞强辩,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甚盛!请别介怀我的幸灾乐祸,听到贵乐队只余三人的消息,我还是很欣喜的,咳,不知杨活同学能否加入我们沙场这边,在即将来临的乐队大赛之上,一起鏖战乐院一众新秀,岂不快哉?”
竟然又来邀请?
周齐光与杨活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不解。
“哈哈,周团长的盛情真是令人感动。只不过……嗯,你旁边这位副团长半个月前曾和在下赌斗乐赛输赢之事,周团长可否知情?”杨活微笑道。
徐峻茂忙解释道:“那是我……”
却见周信芳丝帕轻扬,打断了他的话,轻笑道:“呵呵,水无波澜空流年,人不轻狂枉少年!赌斗在乐院实属稀松平常之事,且杨同学乃天才歌者,与我们团今年领军人物一决高下,必然精彩之极,连我也蠢蠢欲动想一睹而快!”
杨活听他这话,倾向不明,不知何意。
只听他继续道:“呵呵,我在此承诺,一旦杨同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