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思忖一番后,决定暂且留下,等待指挥使归来。于是他对那锦衣卫说道:“也罢,我等便在此等候指挥使归来。”说罢,他翻身下马,与身后众人一同立于门前。
可是等了半个时辰,始终不见江彬回来,而且自己一个东厂太监竟然都没被请进衙门内休息,心中更是恼火。
自己也知道不能再等了,张锐知他们没必要骗自己,听了后便策马回去,无奈到只得说:“去诏狱吧!”
四名小太监交流了一下眼神,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北镇抚司,这里可是专门掌管诏狱的地方啊!张锐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然后顺利地进入了这个神秘而恐怖的地方。
一踏进诏狱,他们立刻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阴暗和压抑。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股沉重的阴霾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相比于后世北欧的那些现代化监狱,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诏狱内的每个牢房都异常狭窄,由于严禁生火,整个建筑显得格外阴冷。保暖物资几乎是不存在的,犯人们只能挤在一起,以求得一丝温暖。
然而,这样的拥挤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夏天时,酷热难耐,鼠虫叮咬更是让人苦不堪言。而不时传来的拷打声和犯人的惨叫声,则让整个场面变得犹如“魂飞汤火,惨毒难言”般凄惨。
尽管此时北京城的天气渐渐转暖,但这几位太监一走进诏狱,便仿佛又坠入了冰冷的深渊,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经过层层的看守,一名牢头把他们领到这里指着一个监牢说着:“各位公公小心脚下,那个监牢里关着的就是钦犯钱宁。”
“要你们准备的人,准备好了么?”钱宁问道牢头。
牢头恭敬的说到:“好了,好了,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公公放心吧。”
张锐定睛观瞧,眼前之人满脸胡须、头发散乱不堪,正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他定睛细看,确认此人正是大明朝前任锦衣亲军都指挥使——那个自称为\"皇庶子\"的钱宁。
\"真是世事无常、命运捉弄啊!\"张锐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钱指挥使恐怕怎么也预料不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地步吧。\"
张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开口问道:\"尔可是钦犯钱宁?\"
听到声音,钱宁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张锐相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回答道:\"罪臣钱宁在此,不知使者大人尊姓大名?\"
钱宁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端详起张锐来。突然间,他认出来了,原来是东厂太监张锐,猛地扑上前去,双膝跪地,连连叩头,边磕边喊:\"罪臣钱宁拜见张公公!请张公公代为转达圣上,罪臣实在是冤枉啊!\"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
张锐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钱宁与江彬打了多少回合终究还是败了下来,这时候还追究什么真冤还是假冤呢?大家屁股都不干净,这件事是冤枉你,不代表没有其他事不冤枉你。
张锐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个趴在地上、形如乞丐般可怜的男人——钱宁。只见钱宁浑身上下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痕,这些都是严刑拷打所留下来的印记,其中许多还是崭新的伤口,尚未愈合。
面对这样惨不忍睹的情景,张锐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毕竟,万岁爷并没有下达处死钱宁的命令,一切都只是司礼监那帮人所言。一想到这里,张锐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但同时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既无法向皇上求证此事的真实性,更不敢轻易去触碰这个敏感的话题。
然而,当回忆起曾经与钱宁有过的短暂交往时,张锐的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开口对钱宁说道:\"钱宁,你的罪在于获罪于天。\"
钱宁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茫然地凝视着张锐,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轻声问道:“敢问公公此次前来,究竟是要审讯何事呢?我已如实供述一切。”张锐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钱宁似乎并未理解其中深意,继续追问:“难不成……陛下有意赦免在下,让我重获自由?”然而,张锐依旧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无一言半语回应。
张锐心里想的是:“我刚刚都说你获罪于天了,祷告也没用了,看来钱宁斗不过江彬是有原因的。”
沉默片刻后,张锐终于开口说道:“钱指挥使聪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