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北京的凌晨,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在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里,一场盛大的仪式正在悄然展开。
百官齐聚午门无他,是因为朱厚照在乾清宫议事时,忽然当着内阁的面说要召开常朝。内阁闻言心中皆是激动万分。
常朝分为早朝、午朝,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御门朝”,是因为常朝在奉天门召开,故而又叫“御门听政。”后来慢慢只开早朝,午朝就不常开了。
正德皇帝刚登基时也是非常勤政的。正德二年二月,大学士李东阳等人请皇帝早朝,就说:“自古圣帝明王必以克敬克勤为德,早朝者,勤政之第一事也。皇上即位之始,常以昧爽视朝,中外欣欣,想望至治。顷来或多至巳时方出,人心疑恐,伏望自今早朝仍依旧期。”
可是后来正德皇帝一而再再而三推迟早朝的时间,渐渐竟不视朝了。李东阳劝正德皇帝按时视朝,就是要求凌晨五时之前就要开始,为什么呢?李东阳是这样说的:“一则圣躬志虑清明,二则朝廷气象严肃,三则侍从宿卫得免疲倦,可以整饰朝仪,四则文武百官不致懈弛,可以理办政务,五则钟声有节,可以一都市之听闻,六则引奏有期,可以耸外夷之瞻仰。一举而众羙咸具,天下必将称颂圣明。此其事易行而其效甚大,只在圣心一转移之顷耳。”
正德皇帝回答的也干脆:“卿等言切治道,朕已知之矣。”
所以百官初闻皇帝重开早朝无不欢欣鼓舞。
参与上早朝的官员称朝参官或京朝官,官员们为便于上早朝,他们多在城南择屋而居,如东、西长安街,朝官居住最多 。
因为上朝时间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每晨星月未散,即须赶到皇城,由东、西长安门步行入内。为方便官员候朝“待漏” ,皇城内建有多处朝房,各官在此按品级坐立。
待时间差不多了,各个官员便起身去左右掖门等候。午门上楼名“五凤”,设朝钟、朝鼓,由钟鼓司宦官掌管。门上“鼓三严”,即第三通鼓响,先开二门。而鼓声响起时,放官军旗校先入摆列,文武官各于左右掖门外站立,待钟声响起,文官自左掖门入,而武官自右掖门入。行至至金水桥南,各依品级序列站立。等候锦衣卫鸣鞭,待锦衣卫鸣鞭后,以次随行至丹墀内,分东西相向仍以品阶站立。文为左班( 东班) ,武为右班( 西班)
朝会的礼仪是繁琐的,文武百官出入朝门,按照各自的品级,第加敬逊。例如一品以下官遇到了公侯、驸马,必须加敬礼,先立于一旁,让他们先走。三品、四品官遇到一品、二品官,加谦逊礼,不允许下位者越过上位者。当然有事遇到宣召,不在此限。
公侯队伍站在文武班的前面,其次驸马,再次伯爵。自一品以下,各照品级,文臣在东,武臣在西。
奉天门上廊内正中设御座,谓之“金台”。有内阁之后,内阁官员侍朝,立在金台东侧。锦衣卫在金台西侧,贴御道东西对立,风宪官和纠仪官居下朝北。纪事官居文武第一班之后,稍微靠近皇帝的位置,便于观察。
如果发现朝班内有人言语喧哗及吐痰在地者,允许序班拏送御前请求皇帝处置。该奏请者、具本奏请
如果早朝遇到了下雨,门上奏事纠举失仪人员,序班一员拏住,一员门上面奏。简直社死当场。
丹陛左右钟鼓司设乐,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皆着明铁甲胄;御道左右及文武官班后各有校尉相向握刀布列。
乐起,鸿胪寺官员喊道:“恭请皇帝陛下升座。”于是朱厚照在一众侍从官员的簇拥下至奉天殿前的御座下,待锦衣卫鸣鞭后,鸿胪寺官员入班,文武百官也都入班,行一拜三叩头礼。
行礼毕,鸿胪寺官对御座宣念谢恩,见辞员数,这些人已于朝会前皆具本报名,此时在庭下或午门外遥行五拜三叩头礼。若边方奏有捷音,大者宣露布,小者具奏本,俱于早朝未奏事之先宣布,所以张国威而昭武功也 。
鸿胪寺官员唱:“请奏事。”就代表着百官可以奏事了。
朱厚照端坐在御座,心里感叹道:“和后世的电视剧完全不一样啊。”
奏事也不是谁想说谁说的,也是有规定的,凡早朝奏事。有礼仪司依次赞某个衙门奏事,那个衙门就开始奏事,奏毕后再入班。等待诸司奏完。仪礼司赞奏事毕,然后退出。
那么奏事的顺序是,第一都督府,第二是二十二卫,第三通政司,第四刑部,第五都察院,第六监察御史,第七断事司,第八吏部等五部,第九顺天府,第十兵马司,第十一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