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一口一个无恨宫妖人了,还要怎么证明?”张丘气结,他们本来就跟无恨宫没有任何关系,都怪李南星在客栈里乱放消息。
现在倒好了,引来了一条乱咬的疯狗!疯狗每句话都在给他们出难题。
“无恨宫的人最为狡猾,我不能信你。”黑衣人固执得可怕,仿佛任何理由都不能将他说服。
“我承认,我是风火门的弟子,行了吧?”张丘朝着李南星伸手,他的弟子令牌在李南星身上,只要拿出来给这黑衣人看,就能证明他风火门弟子的身份。
“咻”
漆黑的长剑迅疾如风,这次架在了张丘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这……这又是为什么?”张丘结巴道,他们风火门可没胆子招惹玄道宫的人,可以是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撒谎!刚才你们还说自己是散修。”帏帽前的黑纱微微飘动,张丘感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仿佛要将他盯穿、看透。
“我是散修,他被我俘虏了,所以也成了散修。”李南星从储物戒中抛出一块玉佩,上面写着风火门三个大字。
黑衣人似乎还有狐疑,李南星决定放出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一座六臂女神像。
无脸的六臂女神在他手中漠然静立,最中间的两只手上捧着一只仙桃。
“你!”黑衣人速度极快,一闪身竟然已经跃到二楼的栏杆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南星,浑身上下都写着戒备二字。
“这是什么宝贝?”张丘见黑衣人如此反应顿时大喜,还以为李南星私藏了什么厉害的宝贝,足以威慑黑衣人。
“无恨宫的神像。”李南星随意将神像托在手中,这是从再来酒楼中取出的神像,跟仙姑打的时候毁了两座,如今这是剩下的唯一一件“战利品”。
“我靠,那岂不是更解释不清了吗?”张丘也是见过世面的,他一摸这神像就知道它是普通石头做的,根本不是灵宝。
出乎意料的是,黑衣人反倒收了剑,从二楼上翻了下来,“我信了,你不是无恨宫的人。”
“?”张丘觉得莫名其妙,在李南星掏出了无恨宫的神像之后,这黑衣人反倒信了,是不是脑子里真的有病?凡事都跟正常人反着来?
“无恨宫的妖人见了这尊神像只会跪地磕头,绝不会像你一样淡然,在他们眼中这是一种亵渎。”
黑衣人不理会张丘扭曲的脸,径直走到李南星面前,沉声道:“抱歉,或许我有些小题大作,但这是必要的谨慎。”
“我理解。”世道险恶,保持一颗警惕之心才是常态,如果李南星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像黑衣人一样多疑,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
“我的确是玄道宫的弟子。”黑衣人拿下头顶的帏帽,露出一张令张丘倒吸一口冷气的脸。
一道狰狞的伤痕从他的右额角一直延伸到左脸的下颌处,鼻梁更是被直接斩断,令人奇怪的是:这道伤口没有丝毫结痂的迹象,其中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腐烂,还坠着一些脓疮,他的右眼也因为这些脓疮而红肿起来。
“怪不得你不以真容示人,吓死我了。”张丘嫌恶地捏着鼻子,他甚至闻到一丝肉类腐烂的味道,从黑衣人的身上传来。
“这是?”这不算什么重伤,只需一瓶普通的丹药便可让他的容貌恢复如初,为何会任由它腐烂成这样?
黑衣人左手出现一把匕首,然后他竟然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剜了下去,割下来一块腐肉和脓疮,甩在地上,但没过多久,那一小片皮肤蠕动着长出更大一片脓疮。
“腐肉生疮……这是什么怪病?”张丘猛地跳开几步,像是害怕自己也被传染似的。
李南星蹲下去看地上那块腐肉,用匕首尖去挑破上面的脓疮,然后一些淡黄色的脓水从破了的脓疮里渗出,把张丘恶心得够呛。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脓疮之中竟然有一些极细的黑色丝线,就是它们在不断作怪,催生出一团又一团的腐肉和脓疮。
“这是毒,深入肌肤血肉之中,难以彻底拔除。”黑衣人冷声道,暂且完好的左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恨意。
“无恨宫的手段?”李南星仔细看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若是继续蔓延下去,黑衣人恐怕会全身溃烂而亡。
黑衣人点头:“他们卑鄙阴损,我有好几个同门都因他们的阴谋诡计而死。”
说到这里,他心中郁气难平,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同门惨死之景历历在目,而敌人如同阴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