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后悔提这一嘴,但李南星说的对,这本来就是风火门内部的事情,李南星愿意掺和进来,完全是看在李旭的面子上。
“跟你去就跟你去。”张丘嘟囔道。
说定了这件事,李南星沉入修炼之中,张丘不知怎的,他白天修炼了一整天,本来想着今晚稍做休息,没想到见了李南星在修炼,他又动了努力的心思。
“真是怪事。”张丘自诩小有天赋,从前在风火门修炼时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不曾这样“勤奋”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李南星的脸,猛地盘腿坐起来,开始修炼自己的灵眼。
几个时辰之后,天光微亮,李南星下楼练剑,张丘则坐到大堂之中,同几个听风阁的小弟子坐在一桌吃早餐。
“大哥哥,你是和小哥哥是师兄弟吗?”有个小胖子经常和李南星打照面,知道张丘经常同李南星一块儿出入,只是前些日子受了重伤,而且是为了对抗鬼头坊的“妖人”。他听许津师兄提起过,鬼头坊都是一群心狠手辣、阴险无比之人,所以同他们对抗的,一定都是好人。
张丘还不知道自己被划入了好人的范畴,刚想反驳一句谁跟那个可恶的小子是师兄弟,但转念又想了想,一个师兄的名头总比仆人的名头光彩些,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认了下来。
“你是师兄,但你没有他厉害。”小胖子语出惊人,黑葡萄似的眼睛亮出奇异的光,不顾张丘微变的脸色,自顾自地盘算道:“那么只要我以后努力修炼,肯定能超过许津师兄,再也不怕他欺负我。”
小胖子欢天喜地走了,留下张丘在原地狠狠咬了一口白馍馍,心道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得耐心忍耐,要是在风火门中,他保管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思过崖”这种地方待上十天半个月。
等到日升东山之时,三人收拾一番准备再战赌坊,他们先是去了昨日的空屋子改换行头,李南星和许津打扮成昨日的样子,而张丘则扮成了两人的仆从。
虽然张丘对此很不满意,但在李南星的眼神胁迫下逐渐屈服,跨着脸换上了仆从的灰衣服,脸上也被李南星重新画了画,虽然改动很细微,但同原来的样子没有一点相似。
“丑死了。”这张布满雀斑的脸显然不符合张丘的审美,他嫌弃地将铜镜丢开,臊眉耷眼地跟在两人后面。
“你今天的任务只是帮忙认出牛长老,其他的时候就当个木头人。”李南星警告他。
“本来就没想掺和你们这些烂事。”张丘撇了撇嘴。
永乐赌坊永远不会缺乏人气,有些人彻夜在此“血战”,非要输得一无所有才肯罢休。踏入大门的一瞬,许津顿时瞳孔一缩,他见到一个昨日闲谈过几句话的人此时仰面躺在地上,脸色已经青白,看上去已气绝多时。
赌徒们早已见怪不怪,赌坊的黑衣侍从不慌不忙地将他的尸体搬上板车,运往城外的乱葬岗,若是无人去乱葬岗找尸,幸运的会成为一具曝尸荒野的白骨,不幸的就会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餐。
“他怎么了?”许津多嘴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输得很惨。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烂命,做了赌资啦。”有人戏谑道,他虽然好赌,但也不会拿性命去做赌,真能拿命去赌的都是蠢货。
李南星沉沉的目光扫过永乐赌坊宽敞的大厅,敏锐如他,早已经感受到有几股视线从进来的时候就落到了他们身上,没感觉到恶意,只有浓浓的探究意味。
但这仍旧反常,他们一行人不过寻常赌徒,甚至是两个新手,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恐怕是那大胡子搬来的救兵来了,在此大放一番厥词,要将他二人收拾了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南星握了握拳头,带着身后两人向着二楼楼梯的方向走去。
才经过半个赌场,便有人故意撞上来,也不说话,就是堵着大路不让他们前进,李南星脚下步伐一变,立刻拐向另外一个方向,很快就又有人围堵上来。
“干什么?”见无路可走,李南星终于停下脚步,抬头扫了一眼为首那个高出他许多的魁梧男子。
“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只负责传话,有个人在二楼的十三号厢房等你们。”魁梧男子抱臂而立,居高临下地扫过三人。
“等我,我就一定要去吗?”李南星给自己弄了个鹰钩鼻,面相凶狠了几分,眼眸一暗下去就显得十分阴鸷。
“我只负责传话,但他们就说不定了。”魁梧的男子让开一步,身后的几人便面露凶光,大有他们不答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