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愣住了。
他很想开口问问,到底是什么值得面前的女孩一头扎进黑巫师群聚之地,只为寻来一瓶福灵剂。他想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她伸手拿去了他手里的福灵剂,凑得近了些,把那串细链挂在了他的脖颈上。动作间她的指尖蹭过颈侧的皮肤,微凉的麻痒感让他眨了眨眼。
奥罗拉垂下了眼:“为了以防万一嘛。”
.....为了以防万一她没能成功改变后面发生的事情,德拉科还是得当食死徒,被伏地魔威胁去杀死邓布利多,一个人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怮哭。
“万一遇到了危险的事情,你就喝一滴,别喝太多。”她半开玩笑道,喉间却也有些滞涩,“不要贪杯。”
德拉科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把手心按在了他胸前挂着的福灵剂上。这个动作显然暧昧地有些越界,心绪不宁的奥罗拉却没注意到。
他的另一只手搭在了她右肩上,把坐在地上的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手心处德拉科的心脏隔着薄薄的针织衫有力地跳动着,连带着她覆着瓶身的手指也随着搏动轻颤。
“那你是以什么立场,送我这个礼物呢?”他轻声开口问,更用力地抓住了她发冷的手。
这句话无师自通般冒了出来,几乎说出的那一刻他便有些后悔,但他却仍紧紧盯着那双有些失神的蓝眼睛,企图在里面找到一个答案。
而他应该期望什么样的答案呢?
德拉科的嗓音在雪夜温暖的室内有些醺得晃人,却也带着些不由分说的少年人的霸道。
奥罗拉终于从心绪中回过神来,那只被按在德拉科心口处的手已经让他悄悄松开,她缓慢眨了眨眼。
她的手刚才是不是放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当然是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她认真地看着他回答。
德拉科心漏跳一拍,听到答案后心中却意外地舒了口气。
庆幸,迷惘,还有一丝怅然。
当然,最好的朋友。
他不免想起了妈妈问的那句话:喜欢吗?
德拉科知道喜欢是什么。马尔福夫妇是从小在庄园长大的他的爱情启蒙,爸爸为了陪妈妈经常推辞宴会请帖是喜欢,妈妈为了等爸爸在大厅等到半夜也是喜欢。
那奥罗拉呢?
是九岁时他第一个庄园外的玩伴,是同学,是朋友,也是......
德拉科此时陷入了进入青春期以来最大的苦恼。
德拉科思索,德拉科烦恼,德拉科叹气。
他抬眼,察觉到面前的女孩自从给他挂上福灵剂后,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情绪。
德拉科很少看到奥罗拉如此低落的神情,她似乎总是笑着的,训练时从扫帚上掉下来会笑,面对最害怕的斯内普教授会笑,就连那晚在禁林摔得七荤八素,见到他也照样露出了笑意。
.....为什么呢?他没有去问,或许是潜意识告诉他,那是一个秘密。
他压低了声音,轻柔地好像怕碰碎了面前的人一样:“你还没有拆我的圣诞礼物呢。”
德拉科站起身,从客房的壁炉旁的夹层中取出了早就藏在里面的包裹,“本来想等着你自己发现,看来某个榆木脑袋是找不到了。”
奥罗拉抬头,一眼便瞧见他手里长条状的包裹,心里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冒了出来。
bloody
hell!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那条包裹:“这不会是......”
德拉科歪了歪头:“自己来拆。”
奥罗拉一跃而起,完全把刚才的坏心情抛在脑后,雀跃地一路小跑到了德拉科身旁,乐颠颠地接过了包裹。
她尽力抑制着心底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外面包着的厚厚一层防水牛皮纸。
光滑锃亮的桃花心木、长而整齐的尾端、用金色的小字刻着:光轮2001。
奥罗拉克制地尖叫了一声,捧着那扫帚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双眼亮晶晶地抬头望向德拉科,他的侧脸映照在壁炉明灭的火光中,显得说不出的柔和。
“这是给我的?”
“嗯,”德拉科瞧她惊喜的模样,忍笑着点头,“还好最后决定送了扫帚,不然就配不上你送的礼物了。”
“马尔福先生竟然会同意!”奥罗拉把扫帚抱进怀里,绕着他又蹦又跳。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