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算,得知此子断不可留,爬窗特地来暗杀她吧?
奥罗拉小心地拿起魔杖,那扇玻璃却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撑着窗框迅速翻身上来,蹲在了窗台上看向她。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动,温柔地滑过那人的脸侧,那人不耐烦地拨开了帘子,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在月亮的逆光下显得晶晶发亮。
她把声音放轻了些,甚至都不用看清对方的脸,她便伸出了手:“德拉科。”
几日不见,德拉科看上去疲惫了许多。他的脸侧划了一道未经处理的血口,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他抓住奥罗拉的手,从窗上跳了下来。
他长久地凝视着面前的人,奥罗拉也没开口,软下神情望着他。
德拉科突然伸手,把她用尽全力地抱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来得太突然,奥罗拉有些恍惚地埋进了带着熟悉冷香的布料间,他们的上一个怀抱明明隔得不算久,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久到——差点真的再也等不到下一个拥抱。
他的手臂在轻微地颤抖,奥罗拉的脊背被箍得生疼,却只是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咳嗽了一声。
“你从禁闭室里溜出来的?”奥罗拉小声问。
“嗯。听说你醒了,心里一急就.....”德拉科用下巴轻轻在她的肩膀上来回蹭动,像只带了点幽怨的小猫。
这一刻他似乎等了太久。
在禁闭室里的每一刻,球场上那几幕都会反反复复在脑中放映:他抓住了金色飞贼;她摔落在地,手无力地从担架上垂下来;他被弗林特拉开,没能再给那两人一拳。
五脏六腑中燃烧的血液被那日冰冷的雨浇熄,他沉默地站在门边,只为等到有人送来那条口信——那条他无法忍受听到坏的一面的消息。
前十几年过得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德拉科大少爷,终于在昏暗的牢笼中迟钝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她。
直到那条讯息真的飞进了幽深的禁闭室,像泼天的彩色映亮了浓稠的黑,他的心脏才又开始鲜活地跳动。
像春雷,像他曾在脚边发现却不屑一顾的幼苗,像枝头叽叽喳喳的小云雀。
德拉科想,现在他知道了。
他早该知道了。
奥罗拉的指尖在他眼下那条细细的血痕处停留了一下,她没敢触碰,只是从一旁的托盘中拿起了一条创口贴。
“怎么受伤了也不处理。”她低低地埋怨,把创口贴小心贴了上去。
德拉科不说话,垂下了眼,眼睫拂在她正在动作的指尖上。
好像有一群汹涌的蓝色蝴蝶在他的胸腔内,扇动着翅膀。
.....是和她眼睛同样颜色的蓝。
他沉默地伸手,抓住了她还停留在他眼下的指尖。
他的掌心带着烫人的热度,不由分说地捏住了她的手指。
此刻的握手显然失去了合适的理由,奥罗拉抬眼盯着他,试图活动指尖,德拉科却强硬地把她的手攥得动弹不得。
“......德拉科?”
她想把手抽回去,德拉科迎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一使劲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得更近了一些。
奥罗拉张了张嘴,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而他只是安静地凑过来,抬起眼有些可怜地看向她。
德拉科生得很好看,一双本该泛着委屈的眼此刻紧紧锁定着她,倒像是以可怜来吸引她的注意力似的。
房间内的空气变得纠缠不清,奥罗拉想移开眼,他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回来。
两人对视。奥罗拉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首次败下阵来,沉默地回望那双灰色的漂亮眼睛。
德拉科毫无心理负担地对上她的眼神,又不安分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奥罗拉瑟缩了一下,偏过头去:“.....管好自己的手。”
“你不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他的声音带着点诱哄的味道,“怎么什么都不行。”
这是最好的朋友该干的事吗?奥罗拉想反驳,却看到他可怜地眨了眨眼。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并充分发挥了这一优势,若不是他的手还放在她脸上,她几乎就要心软了。
“.....不行就是不行!”
送走了德拉科这尊大佛,奥罗拉没想到马上又有另一尊翻窗进来。
她盯着窗上正冲她挥手的秋:“…你们是轮班制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