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换的?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只是关那个庸医两年都算是轻的,判个杀头、绞刑才好。”
这话叫刘全听得着实刺耳,可他们这趟是来求人的,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他只能一忍再忍。
檐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阵风裹挟着绵密的雨丝扑过来,叫人大夏天的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玉婵看了一眼老妇,攥紧了伞柄,依旧平心静气道:“该说的都说了,您再好好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上春柳巷来寻我们。”
言罢便带着刘全扬长而去。
悔得那婆子跺跺脚,生怕一回头他们便反了悔,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这世上哪有人跟钱过不去,更何况是他们这起子穷人。
刘全跟着玉婵出了鱼市,按了按因了连日的阴雨而隐隐作痛的膝头,心中有些忐忑。
“姑娘,你说他们会同意吗?”
玉婵望着黑沉沉的雨幕,眸色也跟着暗了暗:“会的。”
也不为别的,只因她看得出他们很需要钱。
她走出去两步又忽地停住脚步,转头对刘全道:“方才听那吴婆子所言,他们像是在躲什么债主。昨日结案,咱们家才赔了他们八百两银子。寻常的贩鱼人家就是日子难过些,也不至于得了八百两银子还还不上账。派个人盯着他们,看看是否有蹊跷。”
刘全闻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姑娘说得是,老奴早就瞧这事儿蹊跷。老爷医术高超,再难的病也瞧过,怎会犯这样的错。怕不是……怕不是他们有心讹咱们。”
玉婵无奈地摇摇头,这事儿不好说。
他们开医馆的,但凡是沾上人命官司,甭管有理无理,都先矮了一截儿。
人心总是会本能地偏向弱者,更何况她爹都已经签字画押。
再加上,作为此案唯一的物证,她爹的医案事发后全都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如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怕只有她爹自己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把她爹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