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下她妈给的零花钱,还有从刘老头那拿到的,够了。
吃了早饭后,挎着个黑布袋就自己溜达着出门去了。
在村口,还有一帮喳喳狗吠的东西在后面笑她,陈今回了他们一个笑,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公社的方向走。
等她回来的时候,老刘家没人了。村里很多人也都不在家,去田里忙活收割晚稻了。
陈今确定了位置,算了一遍行程,在厨房里拿了盒火柴,先朝隔壁家走去。
踢了踢,就把院门踢开了,站在院墙边,从布袋里掏出来一封鞭炮,一点,赶紧往里面的猪圈扔,听到鞭炮响了起来,里头的猪撕心裂肺地尖叫,她赶紧跑去下一家。
随着村里的猪此起彼伏地尖叫,陈今边跑边嘿嘿笑。
剩下最后一封鞭炮了,她本来还想去炸猪栏的,看到几个讨厌鬼去了村里的公厕。
眨了眨眼,果断绕道,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她好不容易找了根竹竿,鞭炮一点起来,立刻用竹竿把劈里啪啦的鞭炮甩进厕所后面的粪池了。
这种露天的粪池......嘿嘿嘿。
然后就听到了人的尖叫声。
在田里干活的人发现不对劲跑了回来,然后看到村里乱喊乱蹿的猪和被炸了一身粪的几个娃......
在他们又尖叫又跺脚时,陈今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背包回家去了。
十一月初的太阳还是有点猛的,陈今觉得自己走了好长好长的路。
不觉得累,而且还神采奕奕地小跑回家。
被运稻谷回家的大舅撞见,又惊又喜道:“三妹?!你怎么回来的?”
“大舅!我走回来的。”
“你自己走回来的?怎么不多等两天,大舅去接你?”说完就开始骂桥西村的祖宗十八代。
“哦对了,你不在那边待了?”
“不待了,我吸够了。他们村的人骂我,我把他们村的猪栏和粪坑炸了,我就跑了。”
说完,悄悄地看一眼大舅的表情。
大舅的暴脾气说来就来,“我就说他们狗东西!还骂你?我真是操他们大爷了......等等,你炸了谁家的猪栏?”
“炸了好几家,不知道叫什么,但他们骂我我听到了。”
大舅也没说她炸得对不对,摸了摸下巴,又扯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道:“你回家去吧,大舅喊人去给你讨公道。”
于是,大舅把村里十几个叔伯哥哥们都给喊上了,个个凶神恶煞地拿着棍子去桥西村。
把派出所都给惊动了,来了七八个公安,站在马路上,叉腰看桥西村村口内外两拨人吵架。
村内的人骂陈今是搅屎棍惹事精,村外的人骂桥西村的人缺大德欺负他们村的孩子还泼脏水,嘴巴和他们村一样臭。
她大舅一个人能顶十个,桥西村最能撒泼的老头老太太来了,都得被他骂到想就地打滚。
还有村里最厉害的周大婶和陈文颂的老婆——江婶,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一串串地往外冒,罪魁祸首陈今站在人群角落里默默学习。
这两位婶子,简直是她吵架的启蒙老师。
也是从这天开始,她和人吵架,能光靠嘴的她就没输过。要是对面实在厉害会动手,她也能输一输。
对骂两小时,桥东村以少胜多,光荣回村。
陈今回到家里就老老实实地端正坐好,准备接受全家批判。
但她大舅给她分析了她这次“行动”的不足,道:“下次呢,你炸完了就赶紧跑回来和家里说,我们好先发制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今眦着牙,眼睛亮晶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