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静谧无声,不像是藏有人的样子,如果真是为了作弄自己,现在应该现身才对。
杨凡摇摇头,伸手拍掉白袍上的泥土,将目光放远了一些。
山顶上,还有袅袅黑烟升起,既然有烟,那里就应该有人。
杨凡将银色长剑当做拐杖,蹒跚着朝山顶走去。
一路上,杨凡心中越来越疑惑,没有人出现,连一所房子也看不到,感觉就像是走在原始荒林中。
终于来到了黑烟升起的地方,这里有一座院子,院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块木牌,写着清风寨三个大字,院子里有不少木制的房舍,有几座房子已经倒塌,黑烟正从倒塌的房舍中升起。
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味,还有一些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剩下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
杨凡抽了抽鼻子,沿着院子门前的台阶小心的走向院子门口。
院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杨凡倒抽了一口冷气,扶着大门,身子瑟瑟发抖。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在做梦?”
杨凡鼓起勇气走入院中,在一具身体前蹲下身子,伸手探向那人鼻孔。
冰凉的触感,没有一丝气息。
杨凡惊慌的抽回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这些都是死人,一院子的死人。
“呕……”
杨凡闻着这浓厚的血腥味,腹中一阵翻腾,低头一阵干呕,然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一道道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升起。
自己是清风寨的少寨主,父亲杨大胆,母亲李凤娇,还有一个叫杨雄的兄长,杨雄拜入常青门学艺,极少呆在清风寨。
大概半月前,杨大胆在山下救回一个叫慕轻瑶的女子,并将她许配给了自己。
待慕轻瑶养好伤后就拜堂成亲,刚拜完天地,就杀进来一群黑衣人,见人就杀,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寨中人员一个个死去。
慕轻摇会武功,武功还不低,至少比清风寨中的人要强出许多,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关键时候是自己替她挡了一剑,那一剑刺入自己胸口,然后便昏迷不醒。
杨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白袍上沾满了血迹。
杨凡解开腰带,将白袍拉开,看向自己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痕出现在胸口,鲜血已经凝固。
杨凡愣住了,这绝对不是那把古色小剑能造成的伤口,这伤口长有近三寸,切面整齐,显然是利器所致。
杨凡眼神侧移,胸口正中间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形状与自己常常挂在胸口的古色小剑相似,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白玉晶莹剔透,品质相当之高。
杨凡拿起玉佩,手感温润,在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昊字。
一段新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一个中年男子带着还是小孩的自己踏遍万里河山,寻找医师医治自己的痴呆之症。
原来自己以前一直是个痴傻之人,看遍世间神医也没能医好。
后来中年男子心灰意冷,将自己留在了清风寨,并将这块玉佩挂在了他脖子上,许多年过去,他已经把杨大胆当成了他的父亲。
杨凡用力的摇摇头:“这一定是在梦中,我要快些醒来。”
杨凡看着院子边上的大水缸,眼神顿时一亮,蹒跚着跑了过去,舀起一瓢凉水从头上浇落。
凉水滑落,梦依旧没有醒。
杨凡看着水缸里的倒影,一张陌生的脸随着波纹渐渐清晰起来。
十七八岁年纪,一头长发用束带绑着,剑眉入鬓,目若星辰,好一个美男子,但是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杨凡放下水瓢,用力的扯着一头长发,头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一切不是梦,而是,他穿越了,魂穿到了一个傻帅哥的身上。
……
大兴京都,皇宫深处的乾元殿中,一金冠锦袍的中年男子立身窗边,遥望满天繁星,神色落寞。
在男子身边,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神态恭谨。
中年男子:“欧阳,已经十七年了,昊儿真的还活着吗?”
老者:“皇上,卜天官预测一向很准,殿下应当平安无事。”
中年男子:“十七年来,朕不知派了多少禁卫外出寻找,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朕的身体越来越差,那两位皇弟怕是要坐不住了。”
老者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