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守备杨凡在泗水河边为岭南县修水渠的事,很快就在县城里传开来,对于百姓来说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感觉不是滋味了。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县令金得利,修水渠的事,不应该是他县令的工作吗?这杨守备不去平乱,为何修起了水渠。
而且杨凡一来就从黄记米行弄走两百石大米,这米去了哪里?有心去打听,很快就能明白,那些米都进了那几口施粥的大锅。
金得利带着一些衙役匆匆的赶往泗水河边,想弄明白这杨凡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金得利胖墩墩的身材走在泗水河边,衙役驱赶着路中的灾民为县令大人清道。
没走多远,金得利就一脸通红,汗水不停往下流,没办法,身体太重了,走路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金得利找到杨凡的时候,杨凡正穿着一身军服,挥着锄头与灾民在一起挖渠,还不时说说笑笑。
一天时间相处下来,灾民都开始跟杨守备熟络起来,这杨守备人长得俊俏,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而且很会说话,特别会说荤段子,让一群大老爷们听得津津有味。
赵小雨一脸赤红的站在一旁,这杨凡什么都敢说,男女之事也能宣之于口,但是并不是山野村夫那种直白露骨的粗俗言语,而是特别隐晦委婉的,脑筋不灵活的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杨凡一边挥着锄头,一边说着笑话,沉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再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有一对农村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孩子长大了,那对夫妇就在房间里另外给小孩置办了一张榻,夏天来了,蚊子特别多,小孩榻上的蚊帐破了一个洞,有一只蚊子就在那个破洞口转来转去,那小孩就说:‘进来,出去,进来,出去……’;孩子他爸顿时大怒,跳起来就给了那小孩一巴掌,怒道:‘他吗的,老子干事要你来指挥?’”
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响起,这不带脏话的段子,味道就是不一样。
刚到一旁的金得利也听到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能笑,他可是来办正事的。
赵小雨撇着嘴,嗔怪的瞄了杨凡一眼,跺脚想离开,但是又有些不舍得,毕竟有些笑话确实是好玩的。
金得利假咳一声,然后对着杨凡作揖道:“杨守备真是风趣,本官岭南县县令金得利见过杨守备。”
杨凡停下手中的活,回头过来看了金得利一眼,好臃肿的身体,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民脂民膏。
杨凡哼笑一声:“金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金得利:“我听闻杨守备带头在这里修水渠,心中甚是奇怪,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看,没想到杨守备竟亲自动手,本官实在惭愧。”
杨凡扬了扬眉,笑道:“金大人确实该惭愧,但仅仅惭愧是没用的,最好是有所表示才好。”
金得利愣住,自己只是说句客套话而已,他怎么就顺杆子而上呢。
金得利尴尬的笑了一声:“我听说杨守备来岭南县是平乱的,怎么管起了本县的地方建设?”
杨凡笑道:“金大人,我确实是来平乱的,而我现在在做的,也是为了平乱。”
金得利疑惑道:“杨守备,你这修水渠,与平乱又有什么关系?”
杨凡拍了拍手上的泥灰,走过去搭着金得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金大人,我问你,那李霸山为什么要作乱?”
金得利张嘴正要回复,杨凡却抢着说道:“因为没饭吃啊,没饭吃会饿死,左右是个死,还不如起义zao
fan,抢一些粮食也能多活几天。”
杨凡笑了笑又说道:“金大人,他们为什么没饭吃呢?因为岭南县旱灾,田地无收,没有了粮食,所以没饭吃。
那我再问你,岭南县为什么会旱灾?因为天没下雨,因为地上无渠,天不下雨,我们管不了,但是地上无渠,我们是可以克服的。
我再问一句,地上为何无渠?那是因为岭南县的地方官员不作为啊,所以流民会zao
fan的根源是岭南县的官员,金大人做为岭南县的知县,确实应该惭愧。”
金得利肥胖的身体一阵颤抖,这杨凡的话可是有些诛心啊。
一盘挖渠的灾民听了杨凡的分析,一个个愤怒的看向金得利,原来这家伙就是大家没饭吃的根源。
赵小雨蹙眉看向杨凡,心中震撼,这一番话,虽然有些偏激,但却在理,只要解决了流民的温饱问题,祸乱自平,原来,杨凡修渠,其实也是在平乱,平的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