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姨母肯在我身上用心,我就听你的话。”
&esp;&esp;善荣一时怔住。她并不是全然哄他。朱载圭是自己嫡亲姐姐唯一的孩子,便为他死了,也是情愿的。但这样话朱载圭素来不爱听,巴不得有几百年的熬煎,守着他小姨母一辈子。
&esp;&esp;朱载圭抱着善荣,又亲亲热热说了会子话儿,才唤人进来伺候。菘蓝麻利地指挥人将窗槅支起,早起天凉,善荣禁不得,纱屉子撂下来,点着一些地下的戳灯和桌灯,屋里立时亮堂,她又亲自把穿衣镜的套子撩起,划子扣上。小丫头子们手捧水盆、手巾、香皂、青盐入内,京墨紫芙伏侍善荣盥漱。周嬷嬷和苏木、南星等人在外间张罗摆早饭。
&esp;&esp;朱载圭坐在旁边,饶有兴致地支颐瞧善荣在窗下对镜理妆。他目光直白,热辣辣的也不遮掩一点儿,善荣不自在地略侧过头,“五哥儿先外面闹会子,别在这里葳蕤。”朱载圭眼里也含着缱绻笑意,只在她白嫩小脸逡巡,“我往那去呢,我只想与姨母一处。”
&esp;&esp;善荣咬着唇无法儿。好容易丫鬟梳完了头,朱载圭从袖里掏出一只金蝉玉叶鬓钗,插在她青鸦鸦的鬓边。那钗极为精美,蝉的眼睛、两对翅、叁对足,树叶的叶片、叶柄、脉络,俱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善荣小心地扶了扶,往镜子里端量,笑道,“好鲜亮玲珑活计,哪儿来的?”
&esp;&esp;朱载圭见她果然喜欢,便也心中喜悦,指尖儿捻着她下巴核儿,“我亲自画的图,没让银作局造,他们做惯了大宗儿,不够细致,我特地命牛俊卿现盯着加紧打了来。”牛俊卿是御用监的掌印太监。
&esp;&esp;善荣拉起他的手,“五哥儿有心了,我很喜欢呢。”朱载圭笑着“嗯”的一声,手掌翻转,将她腕白肌红的娇小柔荑紧紧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