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就那几个学校机会少,美国卡国籍又卡得特别死,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才这么海投……”
&esp;&esp;“我帮你办婚绿了。”
&esp;&esp;商忆呆呆看着他:“什么?”
&esp;&esp;季允之侧脸看向她,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表情和语气:“文件和体检报告都寄出去了。最晚明年,你可以拿到临时绿卡。那时候再申也行,应该不受限制了,这方面我不太清楚。总之,随你。”
&esp;&esp;她松开手,还是发怔。
&esp;&esp;“我知道国内这些聪明小孩,”他重新低下头,帮她改文书,“不去美国就难受,还都想去最好的组,但机会就这么多。一一,科研有时候是比谁最合适,得失心不要太重。”
&esp;&esp;“……对不起。”
&esp;&esp;突兀的叁个字。
&esp;&esp;季允之不明白:“什么?”
&esp;&esp;“那时候我说,你看不起我。”她盯着键盘上那双实在过分修长的手,只剩双唇翕动,“对不起。”
&esp;&esp;他没有马上回答,指尖顿一顿,继续打字:“你是不相信你自己。”
&esp;&esp;不自信,才会一见风吹草动,就往“看不起”方向发散思维。
&esp;&esp;“我现在也不相信。”
&esp;&esp;她忽然动了,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为什么选我?”
&esp;&esp;“我没有……我很恨我爸,偶尔也恨过我妈,但我根本就没有战胜自己身上受影响的那部分。”她在整座人生里,第一次承认这件事,“我做什么都不彻底,也不大方,更不坦荡……”
&esp;&esp;如果他具备足够敏锐的语言嗅觉,他会意识到这是多么深刻的一种心理剖白。
&esp;&esp;但他没有,他不知情。
&esp;&esp;虽然不知情,但无所谓地笑了一声:“这不就是答案?”
&esp;&esp;轮到她困惑:“什么?”
&esp;&esp;“我作证,你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挺准的。”不彻底,不大方,不坦荡。时而怀抱希望,时而陷在家庭带来的陈年旧疾里;时而足够爱他,时而更想挣扎出最爱自己的那一面。
&esp;&esp;他把太明显的“pivotal”改成通俗易懂的“crucial”,同时更像是随口回答天气如何,是否下雨:“不过这才是你。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很闲?”
&esp;&esp;是真实的“她”,她这个人,不是人格趋近完美的伴侣。完美伴侣——他要那玩意干嘛?
&esp;&esp;论性格,还能有几个人比他更不为所动。
&esp;&esp;商忆垂下眼睛。
&esp;&esp;他终于又瞥她一眼:“本来每天帮你打工就烦。这年头人工降ai都要几百块,还使唤我。”
&esp;&esp;她咬住唇。
&esp;&esp;“抬头。”
&esp;&esp;她慢吞吞抬起脸。
&esp;&esp;“&esp;havent&esp;gotten&esp;the&esp;answer&esp;yet?”
&esp;&esp;(所以我爱不爱你,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