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谁说了算,需要我重申一次吗?”
&esp;&esp;岑晨澄突然想起一个遥远的傍晚。那时候她们一起看电视聊天,姑姑说,法国愿意用宪法保证堕胎自由,比破烂美国人可强太多了。
&esp;&esp;她真的以为姑姑就是随口一说。
&esp;&esp;“可是……”她猛地抱住脑袋,“可是等我哥回来……”
&esp;&esp;“回来能怎么样?我是他姑姑。”季风帮她倒了杯水,“你这孩子。他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esp;&esp;“因为我不明白!”岑晨澄还是抱着脑袋,胡言乱语,“一一家里那么穷,她自己也没多厉害,这种孩子为什么不要……她有这个孩子,一辈子就不用担心了啊……”
&esp;&esp;忽然意识到什么,倏地抬起脸。
&esp;&esp;季风表情淡淡:“你说她为什么不要?”
&esp;&esp;“你回去上课。”她起身,拍拍岑晨澄的肩膀,“一一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她实在找不到别人了,但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esp;&esp;“姑姑——”岑晨澄拉住她,还是不死心,“真的没了吗?”
&esp;&esp;“前天就来做完术前检查了。”季风摸摸澄澄的后脑勺,“这个手术十几分钟。”
&esp;&esp;岑晨澄颓然靠进椅子里。
&esp;&esp;“澄澄回家去了。”季风把巧克力棒塞给商忆,“吃点东西吧。”
&esp;&esp;“谢谢姑姑。”她小声问,“他会发现吗?”
&esp;&esp;“不会。这手术没那么大影响。”季风拖了椅子坐下,“没人管的女孩子,直接自己开车回家的都有。你装得虚弱一点,他又没经验,看不出来的。”
&esp;&esp;“……那就好。”
&esp;&esp;季风望着她:“验孕棒从哪里搞到的?这种东西都有人卖吗?”
&esp;&esp;“……我朋友聪明,她想的办法。”一一自己都不好意思,尴尬笑笑,“她去小红书搜意外怀孕,点最新,找到同城的女孩,然后私信高价买的。”
&esp;&esp;美团跑腿。半个小时就送到了。
&esp;&esp;“别人应该真把你们当神经病了。”季风笑得不行,“聪明小孩,乱七八糟的主意就是多。”
&esp;&esp;商忆没有说话。
&esp;&esp;不是神经病,是救世主。因为成思境咬咬牙,忍痛给了那个女孩两万块。她才十八岁,怀孕后被男朋友删微信,又不敢告诉父母,做手术的费用都拿不出来。
&esp;&esp;“反正也是季允之的钱。”境境说,“我那时候偷拍你,他心情一好就给了我二十万。对这种人来说,钱真的就是纸啊……不花白不花。”
&esp;&esp;季风略略组织语言,微笑:“之前你小姨找我,说外甥女被一个有钱有势的男孩子欺负,拜托我帮忙。我还在想,终于有惩恶扬善仗势欺人的机会了……结果听她说出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esp;&esp;“……不是的。”一一却摆手,认真解释,“真的不是欺负。他对我——”
&esp;&esp;停了停,还是说:“很好。特别好。”
&esp;&esp;“真的很好,你就不会这么干了。”季风意有所指,“只有知道你连他的孩子都不要,他才会同意分开。”
&esp;&esp;“……其实这不是对我好的表现吗。”她低着头,捏住巧克力棒,“是我自己做错事了。”
&esp;&esp;“其实澄澄说的有道理。都已经结婚了,以前的事确实不是很重要。”季风中肯评价,“人总有懦弱的时候,一一。”
&esp;&esp;“但是我不应该——”她又停下来,简单概括,“我就是做错了事……好像也没什么为什么。”
&esp;&esp;“你可能不会成功。”季风答,“他那个性格,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跟你离婚的,最多是分开一段时间。”不过目的也达到了。
&esp;&esp;又想了想,忽然说:“其实他搞不好反而是那种能理解,‘你的子宫你说了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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