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是啊。”季风轻声笑,“我一开始上大学,在第叁军医。有一年,在云南警官学院见习……懂了?”
&esp;&esp;“……0几年,边境。”
&esp;&esp;“跟有文化的小孩说话就是省事。”季风低下头,“那时候太乱了。本来都脱敏了,又被派出去,就没能回来。”
&esp;&esp;“季允之长大就知道我这件事了。所以直接跟你结婚,在那之前也特地回去警告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来找你。”
&esp;&esp;商忆绕毛线的动作更慢。
&esp;&esp;“他对谁都那个死样子,不近人情。对你家里人也是一边好,一边控制。你那个赌鬼老爸,在监狱里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季风轻叹,“但对你这个人,说不是真心……确实好像不太公正。虽然我也骂了他。”
&esp;&esp;“……我知道的。”
&esp;&esp;“所以如果真有孩子,”季风冷不丁开口,“你舍得吗?”
&esp;&esp;“那姑姑呢?”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如果真的是我怀孕,您会帮我做手术吗?”
&esp;&esp;季风坦然:“对不起,一一。我会打电话给他。”
&esp;&esp;“我舍不得。”她也答了,“光是想想那可能是我们的女儿……我就受不了。虽然可能要用一辈子跟他解释,孩子平庸也没关系,学不会数学也没关系。”
&esp;&esp;季风笑起来,又摸她的脑袋。
&esp;&esp;商忆起身:“我去给您做饭,我做饭很好吃的。”
&esp;&esp;晚上九点多。
&esp;&esp;季风已经走了,商忆正在客厅搭一座旋转小书架。听见识别声,走过去探头:“吃过了吗?”
&esp;&esp;“嗯。”他应了一声,“过来。”
&esp;&esp;她听话上前。
&esp;&esp;被紧紧摁进怀里。
&esp;&esp;“……怎么了?”
&esp;&esp;他自顾自问:“疼吗?”
&esp;&esp;“不疼。”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遍了,依旧认真回答。
&esp;&esp;他说好。
&esp;&esp;她继续蹲着搭书架,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半晌,大手忽然抓起那只库洛米:“以前被我弄坏的那个,叫美乐蒂。我买错了。”
&esp;&esp;她没有回头:“唔……无所谓啦。都一样。”
&esp;&esp;她并不知道他从库洛米的肚子里取走了什么。
&esp;&esp;一枚简易窃听器被捏碎,之后躺进垃圾桶。
&esp;&esp;“一一。”
&esp;&esp;“嗯?”
&esp;&esp;“真的不疼吗。”
&esp;&esp;“……不疼。”她这才停一停手,“就是小手术。”
&esp;&esp;“是吗。”他低声问,“那以前什么时候最疼?”
&esp;&esp;她的指尖停在螺丝钉上。
&esp;&esp;“十四岁。”
&esp;&esp;她说:“有一次过马路被车撞倒,特别疼。肇事者还直接走了,没有管我。”
&esp;&esp;她终于回过头。
&esp;&esp;“我当时想讹他一笔大的,”她望着他的眼睛,“他肯定赔得起。”
&esp;&esp;“那很可惜。”
&esp;&esp;她转回去。只用口型答,讹到了。
&esp;&esp;“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esp;&esp;她牵着他上楼,推开影音室,随后打开一个开关。
&esp;&esp;十九串小灯次第亮起。
&esp;&esp;但她改掉了。
&esp;&esp;她改成了,“apologize&esp;for&esp;all&esp;the&esp;issed&esp;onts”。(为所有错过的时刻道歉。)
&esp;&esp;“生日快乐。”她的笑容在朦胧灯光里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