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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糙汉刚追出去就锁定了目标,日光下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发光体,白得跟藕节似的,想不注意都难。
&esp;&esp;他三两步追上去跟在后面,等路过人潮拥挤的地方,前面的黄包车也停了下来。
&esp;&esp;女人和她的小丫鬟还没站定,糙汉几步上前,挡住她们的路。
&esp;&esp;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谢菱君忙不迭拉着灯儿往后退了两步,脚下慌不择拌了拌,身子往旁边歪去。
&esp;&esp;“啊!”伴随着一声惊呼,一只粗壮的手臂横空出现,扶了一把。
&esp;&esp;谢菱君稳住身子,警惕地望向面前的男人,她确定,她并不认识这人。
&esp;&esp;“不知先生有何事?”她才没打算对他道谢。
&esp;&esp;糙汉背过手摩挲了两下,这女人的皮子可真滑,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这样。
&esp;&esp;“难怪丁府把这么一个美人藏起来啊。”他不回答谢菱君的问话,反而用猥琐的眼神,在她身上从上扫到下。
&esp;&esp;灯儿面露不悦,斜身挡在她面前,对着他呵道:“大胆!你知道我们太太是什么身份,也不怕瞎了你的狗眼!”
&esp;&esp;被骂是狗,糙汉不怒反笑:“什么身份也没用了,你男人、把你卖给我们头儿了。”
&esp;&esp;“怎么着,跟我走吧。”他说着,朝她们逼近两步。
&esp;&esp;“慢着!”女人急忙出声。
&esp;&esp;谢菱君愣了两秒,很快从只言片语中反应过来,他说的‘男人’绝不可能是他们几个,十有八九是丁继存,再听这人说话的尾音带着点南方口音。
&esp;&esp;所以,和丁继存有关联的大概率就是湘军的人,而能带她立马去见的头儿,只有潜到京城的江副官。
&esp;&esp;他果然要出手了啊…不,应该说,他并没打算出这一手,她是被丁继存进贡出去的。
&esp;&esp;这么一顺下来,谢菱君反而不紧张了,心里更多是尘埃落定的踏实。
&esp;&esp;主动出击,或许比躲在暗中担惊受怕强吧。
&esp;&esp;她不动声色瞄了眼街对面晃荡的几个人,那几人都是万会堂出来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esp;&esp;要不是刚才谢菱君使了手势不让他们上前,这人早就不可能站在这儿了。
&esp;&esp;那汉子的眼神着实恶心,敢这么看他们大当家的心肝,回头非得跟大当家好好说说,给这狗东西点教训。
&esp;&esp;先把那只手给剁了!
&esp;&esp;糙汉以为她想逃,警告了一句:“别想耍花招,老子一人抓你们俩娘儿们跟逮鸡崽子一样,不想受伤,就老老实实跟我走,听见没有?”
&esp;&esp;谢菱君默了几秒,手一直护着肚子,她想起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对江副官没有头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个出口。
&esp;&esp;她摸了摸微隆的小腹,心里默念:宝贝,相信妈妈,一定能护好你。
&esp;&esp;“好,我跟你走,见见你所谓的那个头儿,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敢动我。”
&esp;&esp;她赌这个草包绝对是被丁继存忽悠的擅自作主抓她。
&esp;&esp;江宇林(副官)纵有些计谋,但性子太莽,为了目的瞻前顾后又不善算计,矛盾的很,这就导致了,他的本质是胆小怕事的。
&esp;&esp;所以,谢菱君也赌,江宇林是绝对不敢在京城地界,胆子大到敢抓她这个,露过面的司令夫人。
&esp;&esp;他现在顶多是藏在暗处,给丁家找找麻烦,没那个势力硬碰硬。
&esp;&esp;而且,她身边秦希珩的眼线不少,江宇林可能错算了她身后有万会堂这个靠山。
&esp;&esp;谢菱君假意环顾四周,用眼神阻止了街边几人上前的动作,之后快速扭过头,仰着脖颈对糙汉道:“我跟你走就行了,让我的丫鬟回去,你抓她也没用。”
&esp;&esp;糙汉拒绝了她:“呵,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