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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完就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大徒弟的心口：“不心疼。”
&esp;&esp;苏万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师尊虽然修为了得，本领高强，但在感情上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常常一个字一个词地往外蹦。
&esp;&esp;“要不这样吧！我帮师尊去挣钱，师尊在门派里教导弟子。”之前冰狩翼降妖除魔的时候，都是苏万融教那些新入门的小弟子基本功。
&esp;&esp;冰狩翼忙道：“会受伤！”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会心疼。”
&esp;&esp;苏万融乐了：“没事，我会挑自己能搞定的小妖小怪去打，而且，我还有其他的方式赚钱，不比降妖除魔赚的少。”
&esp;&esp;“真的？”冰狩翼看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是否撒谎。
&esp;&esp;“真的。”苏万融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从叔伯父兄那里学到些经营的本领，自己虽然没有本金做生意，却可以出谋划策指导别人。
&esp;&esp;从那以后，这对师徒就换过来，徒弟在外面挣钱，师尊在家教课。
&esp;&esp;冰狩翼关于教导徒弟的所有经验都是从风启源那里学来的，他按照风启源对自己的教育方式，教育学生。
&esp;&esp;这样一教，那些弟子们都叫苦不迭，但碍于他是师尊，没人敢当面提意见。富人家的孩子吃不了苦，纷纷给家里写信，让父母把他们接下山，这些父母接走孩子时，往往要给冰狩翼几个狠狠的眼色。
&esp;&esp;有一次冰狩翼听到一个家长说：“不会教就别教！”
&esp;&esp;冰狩翼很困惑：明明自己的师尊就是这样教导自己的。
&esp;&esp;他想不明白，打算去找其他的弟子当面问清楚。
&esp;&esp;哪知他来到弟子们的房间外，却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esp;&esp;“你们说，咱们的师尊是不是有点毛病？”
&esp;&esp;“肯定啊！我做错了，他打，做对了，他还打！他根本就是一个坏人！”
&esp;&esp;“而且他从来不笑，你们谁看过他笑了？搞不好他还是一个怪胎！”
&esp;&esp;“我们真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怪胎当师尊？”
&esp;&esp;……
&esp;&esp;冰狩翼在门外听得手脚冰凉，虽然他本身体温就低。
&esp;&esp;他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力气像被抽干了，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esp;&esp;“坏人”、“怪胎”这些词一直在他脑子里转，这类词他以前听过，师尊和风展说过，梦里的爹娘说过，现在连自己的徒弟都这么说……
&esp;&esp;苏万融回来了，他摇着一袋子钱，喜气洋洋地说：“师尊，你猜猜，我今天帮人指点生意，赚了多少？”
&esp;&esp;冰狩翼却不说话，苏万融放下钱袋子，凑过来：“师尊怎么了？不高兴吗？”
&esp;&esp;少年追问了好几句，冰狩翼才问：“我是怪胎、坏人吗？”
&esp;&esp;苏万融愣了愣：“师尊怎能这样想自己？师尊当然不是怪胎和坏人。”
&esp;&esp;“那我是什么？”冰狩翼想起那对男女对自己的定义，“我是天生坏种吗？”
&esp;&esp;苏万融马上说：“当然不是，师尊是好人！”
&esp;&esp;自娘亲过世后，冰狩翼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好”这个字眼形容自己。
&esp;&esp;苏万融看他似乎不相信，就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师尊是那种好到可以羽化飞升的好人。”
&esp;&esp;冰狩翼想起阿娘曾经说过，一直做好事，积攒够了功德，就会有福报，绝世好人可以羽化飞升。
&esp;&esp;他又高兴起来，回握了一下徒弟的手，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奋斗目标。
&esp;&esp;冰狩翼还是像以前那样教导弟子，不过他减轻了体罚，只保留了戒尺，除此之外，还罚弟子们抄写《孝经》或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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