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一走就是好几个时辰,桑榆把自己平生能用的词汇都用完,手也写累了,闲的没事干都快发霉了。
听着临街的热闹声,她心里那点贪玩因子蠢蠢欲动,他暗自嘀咕道,“我就偷偷跑出去玩上半个时辰,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公子还没回来,不会被发现呢……”
越说越心动,桑榆一直奉行着“心动不去行动”的宗旨。
于是,桑榆就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下,说是乔装打扮,实则就是往自己头上戴了一顶纱帽,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桑榆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所以都只能从电视上了解到集市的热闹,但是没想到书中集市的热闹比起电视上集市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往里走,集市就越热闹,玩心大发的桑榆也顾不上认识回去的路,一个劲地往人群里钻。
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桑榆早就把“要早点回去”这个打算抛之脑后了,尤其是吃到好吃的东西,她就更想不起来了。
要说得亏黎疏有点良心,知道桑榆一个小姑娘可能需要用钱,多少给她留了一些银子备用,桑榆才能左右开弓美食相伴。
不过,这些银子也间接暴露出黎疏不是没钱给她开一间房,是压根不想给她单独开一间房,故意让她睡地板。
这一认知不免让桑榆为了早起腰疼的事在心里暗搓搓地问候了黎疏一个早上。
桑榆在集市上玩的十分开心,却不曾想有一双眼睛早就盯上了她。
桑榆一个姑娘家家独自出门本就惹眼,又加上她买买买的行为,让有心人盯上了她这块“肥肉”。
这边,桑榆刚好将自己手上的最后一块桂花糕吞咽下腹,正思索着下一个该买什么吃食时,桂花糕?糖葫芦?酒酿丸子?
忽然间,有一个大婶跳了出来!
大婶儿指着桑榆大大咧咧地骂道,“夭寿啊!你这个臭丫头,我让你在家中看弟弟,你竟然敢偷拿家里的钱偷跑出来挥霍,还不快点跟我回去!”
闻言,桑榆呆住了,她下意识开口道,“大婶儿,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一看这边有热闹瞧,周围的人不免都靠了过来,大家不明事情真相,便做起了隔岸观火的打算。
大婶儿见人越来越多,便开始卖惨,“你们大家过来评评理,我叫吴大妈,住在城东苗圃,这是我那不孝女。”
说话间大婶儿的眼角挂了两行清泪,“小妇人家里穷,只养了这一儿一女,平日里小妇人要下地干活,无奈下只能让女儿照顾年幼的儿子。”
“今天出门前,姑娘让我给她买桂花糕,我没同意,没曾想,她趁我下地之际,偷拿家里的钱出来买桂花糕,把小弟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我现在让她跟我回去,她说她不认识我,真是一个不孝女!”
“正好你们大家都在这里,你们给我评评理,她这样做对不对。”
霎时间,周围的人开始对桑榆指指点点,“小姑娘真是不懂事,怎么能不体谅做娘的心酸呢?”
更有甚者开口道,“小姑娘,你还是快些同你娘回去吧!”
“跟你娘认个错,快回去吧!”
桑榆立马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遇到了人贩子,什么鬼运气啊,逛个街都能遇到传说中的人贩子。
桑榆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她说她是我娘,你们就信啊,有证据吗?”
为了博取更多人的同情心,大婶儿一下子哭的撕心裂肺,“你们看,你们看,她都不想认我,亲娘认亲女儿还需要证据,天理难容啊。”
百姓的心理是很好拿捏的,仿佛谁哭的越大声谁就越有理,舆论开始出现一边倒,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在谴责桑榆的行为。
“小姑娘心真狠,就连自己的亲娘都可以不忍……”
“对啊,人心是肉长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母亲。”
“小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见状,为了不落下风,自己被人强行带走,桑榆连忙对着大婶喊道,“大婶儿,你说你是我娘,那你应该知道我脖子后面的胎记吧?”
大婶儿愣了愣,喃呢出声道,“胎记?”
大婶儿心下一慌,自己又不是她亲娘,哪里知道她有没有胎记,不过她既然说有那就是有,于是,她顺着桑榆的话往下说。
“对,对,是有一个胎记,娘亲怎么会不记得呢?”
桑榆继续引导道,“是不是在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