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人之后,才把食物给他。
沈墨七再三感谢,在吃东西时,陈长年突然开口:“你真的是龙语学宫的学生吗,我未曾见过如此贫困的。”
小鸟奈更是用怀疑地眼光审视着沈墨七,“你这神态,一看就不是什么御前子弟,莫不是哪溜进来的小乞儿?但你穿的校服,又是龙语制服无疑......”
沈墨七万般解释,两人才是勉强相信,他们互相道了姓名,算是作为相识。此后沈墨七便经常前往二人所在之山头,以帮工来换取一些碎钱,维持生计。
一位「龙胤」去当「黑衣」,这放在龙语千年历史上也怕是罕有。
说是帮工,其实更像是小鸟奈和陈长年对他的接济,小鸟奈做饭好吃,陈长年做事勤勉,二人都从学宫子弟里收了不少小费作为存款。
回到今天,在到约定的见面地点之后,沈墨七如期见到了陈长年和小鸟奈。
他们还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巾,把沈墨七带到没人的地方,和他坐下一起劈柴生火。
“我曾经以为龙语学宫的学生,都是公子哥们。”陈长年率先打破沉默了,他看着沈墨七劈柴的动作,不说熟练,却也不像是第一次劈柴的人。
“我还以为你们也不会说话呢。”沈墨七笑回,却心中还有些吃惊。
他原先真的以为黑衣人们是不是都是什么经过训练的特殊人员,不然为什么会这么专业,这么沉默,精心照料着他们这些小孩儿。甚至很多学宫里的戏院,画廊都是他们在运转。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哑巴?哼,学宫制度一向松散,规则是规则,但实际并没人监管我们有没有和你们交谈,只是你们大多不屑与我们这些杂役说话罢了。”陈长年用力把木头砍成两半,扔到旁边柴堆中。
沈墨七麻利地干着手上的活,“鸟儿因天生毛发的光泽色彩,被分为三六九等,拍卖于街头巷尾,供人观赏于暖阁之上。人们因天生的门第高低,注定了状态模样,忙碌于嘈杂市井,衰老于阡陌之间......”
他的话又带上了读书人专有的繁杂,陈长年低头皱眉,而小鸟奈则被他的话引进沉默之中。
“总之,我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生于黄土,长于蛮荒,只是得了一点幸运,蒙了一点祖荫,能来到龙语求得一点学问,仅此而已,不比你们高贵。”沈墨七坦诚道,他的话显得谦卑。
陈长年则沉默了,沈墨七的话是他想听的理,可他就是喜欢不上读书人的模样,不想说对,也不敢说错。
大家都不说话,怕陷入尴尬,他才慢慢开口:“论气运,我比不上你,可村子里的人也不如我。我攒着钱呢,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一大笔钱,回到村子里,让二叔三婶都高看我一眼。”
小鸟奈则是托着脑袋,闲坐在木桩上,没有干活。不顾陈长年埋怨的眼神,她睁着自己水灵的眼睛,对沈墨七笑了笑,黑色面巾遮不住她的灵动。
“我们扶桑凡人也是如此,可少有你这般说辞的人,大家都信命,信佛。若是一个人天生贫贱,那他就是偿还上辈债怨,若是一个人天生旦那大户,便是心中有德,天佑富贵。”她道。
“你真信了?”沈墨七也眨了眨眼睛。
“自是不信的.....主上待人刻薄,小奴我这才逃走,随商船流落到了玖华。也是小奴机灵,学得一口流利的玖华官音正言,才有机会来到龙语学宫。”她的言语带着对自己的庆幸,仿佛换了个主人就是她经历最幸运的事情。
“等待满十年,小奴我就坐船回家,开得一家店,买得几寸田,接回老母,好生颐养天年。不求嫁得王孙大名,只求可以结识富贵商户,子孙免受饥寒之苦。”小鸟奈越说越兴奋,最后甚至在柴堆前跳起了舞,转起了圈子。
沈墨七看她的婀娜身姿在黑衣下旋转,真是人如其名,如小鸟般「自在轻似梦,惬意满花州」。
沈墨七这种外人,倒是大方地欣赏起来,好奇地观望着扶桑之舞。陈长年却是害羞不敢,只能偷瞄几眼,几声咳嗽。
“可据我所知,扶桑士农工商之间是不能通婚的。”沈墨七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她的幻梦,犹豫间说道。
小鸟奈噘了噘嘴,“上有将军敕令,下有妾民对策嘛。哪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到时候总有机会的......还有,你要是想吃饱饭的话,就得讨好本姑娘,不许一直泼我冷水!”
“哼,怕你不知道,小奴我做饭也是一手绝活。”她叉起手来,骄傲道。
沈墨七虽然对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