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
她们走在山间的草丛里,幸运的是,她们没有被杂草刺破身体,也没有遇见山顶上致命的血棘花。
骤然间,光明就出现在了眼前。一整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现在她们的眼中,其上还有萤火虫的飘舞,月光仿佛在水面上奏鸣,起舞。
“是海洋!”北山代激动地扭头对北山苏苏说,但她依旧压低着声音。
“笨蛋,是湖水,海洋边上是沙子,不是泥土。”北山苏苏眼睛发着光,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的心。
“你怎么知道的嘛。”北山代委屈地说。
“我...有一位老奶奶对我说的,她年轻的时候去过大海旁边,和部队一起去的。听说她们的长官还让她们在海水里游泳。”北山苏苏脸上露出幸福和自由的笑,说道。
这时,满天的流星突然从天际线开始飞行,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两位少女永生难忘的彗尾。还有一艘飞在天上的巨大木船也缓缓露出天际,这让北山苏苏和北山代揉了揉眼睛后还是感到震惊。
传说中,夜空的流星是龙王的眼泪,祂们在为众生的苦感到悲伤。
“哇。”这声感动不是北山苏苏发出的,也不是北山代发出的,而是不远处的另一声少年的声音。
北山苏苏才在月光下看到了一个背着行囊的少年,他抬着头,眸中反射着流星划过,月光在他年少的脸上刻下柔软。
“他也是逃出来的?”北山代小声对北山苏苏说,可还没等回答,一道利箭划破了夜空中的宁静。
少年在北山苏苏放大的瞳孔中应声倒地,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迷茫,痛苦。可冰冷的世界没有给他流泪的时间,血液随着箭矢染红了地面。
一队战士才拿着弓箭从森林中出来,他们穿着北山国军队的衣服,目光如此冷漠,身旁跟着一条条狼犬。狼犬吐着舌头哈着气,看着身旁站立的人们,似乎在期待他们的表扬。而和它们同样是狼,却又有所不同的狼族「人」蹲了下来,抚摸了它的脑袋。
北山苏苏和北山代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们连一个外乡人都没见到,却见到了本族人之间的残杀。她们几乎是转头就往回去的路跑,一边流泪,一边压低身子,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而一个牵着狼犬的狼族兵士,则把目光从天上金色的,紫色的,光辉的流星群中收回,扫了一眼北山苏苏和北山代离开的方向,在留下一声无尽的哀叹之后,也选择归队离开。
一年后,十七岁的北山苏苏和北山代站在新兵的行列里。她们穿着崭新的,代表着北山国未来的军服,和周围的同龄人一起,站在灼灼的烈日下等待着。
直到一位中年教头拿着鞭子出现,开始围着新兵们游走。他审视的目光扫过来时,有人甚至连汗水滴到眼睛里都不敢眨眼,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都听说过北山国恐怖的训练,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倒下了,沦为了残废,失去被国家供养的机会。而父母参军,自身残疾的孩子能有什么未来?除了死亡就是乞讨罢了。
而北山国的征兵的年纪则一年比一年提前,如今已经征到十七岁的人了。妖族生命周期长,生长发育缓慢,十几岁基本都还没河边的草高。
一边是战士的荣耀,一边则是被世界的抛弃,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自己的未来。
“你们是为什么而战的。”教头用鞭子在空中响了一个惊雷,大声问道。
“吃最香的肉。”一少年立直着,大声回应道。
“穿最暖的衣。”另一个少年也附和道。
“还要和最漂亮的,有又大又白胸部的女人春宵一夜!”一声嘻嘻哈哈的玩笑话出来,引得一阵阵哄笑声。
他们是还小,身体尚未成熟,对这方面还没什么认知,但他们知道村子里胡子拉碴的长发男人总会在睡觉时梦见她们,所以他们也会向往这些别人向往的东西。
年轻人嘛,什么都没成熟,甚至意义和梦想什么的都是别人赋予的,你问他们想要什么东西?那就是别人有而他们没有的,他们应该有却没有的....父母,朋友,吃穿用度什么的。
教头的鞭子落在了刚才开玩笑少年他身上,带着妖力的鞭子直接抽开少年崭新的军服,让他的皮肉顺着气浪绽起一朵血花。
“我错哪儿了?不是您让说的吗?”少年的心气显然没有绷住,他站在原地,带着哭怒腔大喊道。
“我觉得有点吵,仅此而已。还有,在军营里没有「错哪了」一说,我觉得你错了你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