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出动,几乎快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而联军方的骑兵遇到北山国这种高低差极大,算是山城的地形,也没有办法发起冲锋。
“下马,步战!”这只骑兵的将军命令道,至于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让一只五百人的骑兵出现在这里的,就要问他们前面那些五阶大妖的神通了。
“墨七?......”爱丽丝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后就不敢继续言语了。她的心情由重逢的喜悦转向担忧的哀愁。对于沈墨七跪在地上,那被揪心一样的痛苦,她仿佛亲历一般难受。
沈墨七突然起身,他跨身上了一匹马,向唯一平坦的路,北山一心离开的地方冲去。
他的同伴们没有让他独自前去,他们连忙骑马,一起跟上沈墨七的步伐。
北山国的士兵是很忠诚,很勇敢,但他们不傻,面对数个天妖,他们几乎是出自血液里的本能,就颤抖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就像再强壮的人类看到巨石从山崖上滚下,也会下意识的躲避一样。
北山一心逃跑的是一条在北山国罕见的平路。此路从石头砌成的处刑台后延伸出来,直接通向平坦的山路。
他们一路向北走,妖族的马跑的比寻常人类的马快得多,可以说,如果没有妖力在身上,寻常人是骑不得这样凶蛮高大的巨马的。
沈墨七骑马追在后面,他把血红的爪放在马儿的头上,那马儿血统优良,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浑身血脉喷张,哼着鼻头,大步流星。
北山一心还在向北走,之前,他可以用军队拖延联军的将领,然后让自己亲自去斩杀敌方的天妖,比如黄驹。但如果几个天妖聚在一起,那势必是一场持久且结局注定的挣扎。
北山一心终于没了王的样子,像一条败家之犬,他就算再会阴谋,战略,此时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他在不停动用着妖力扩张着自己的领域,如果不扩张,那么对方的领域就会反过来把他包裹,到时候就真的是欲走无门了。
“不要追得这么急,他已经穷途末路了。”牧白柰刃在马上慌张地对沈墨七喊道,似乎比起北山一心,她更担心沈墨七的安危。
但沈墨七仿佛没听到一样,眼里只剩前方的北山一心。
北山一心张开手,一道紫色的木制长弓在他手里出现,如龙光射牛斗之墟,爆发阵阵闪电。
“小心!”和北山一心交过手的东方龙钥着急地看着他的学生。那是一张速度极快的弓,只要北山一心松手,箭就会直接到达敌人的心脏处,仿佛没有中间飞行的时间,风驰电掣,紫电青霜。就算是东方龙钥当时和他战斗的时候,也是靠生存的本能,以反方向的重力,才将箭停在了心脏的前一寸。
可是紫电闪过,只有沈墨七歪了一下自己的头颅,箭已经在身后的树林中引起了爆炸。他眸中金色仍然亮着,仿佛在北山一心出手前就看见了箭的袭来。
东方龙钥愕然看着自己的学生,他从没想过一直让自己保护着的,平时连说话都脸红羞怯的沈墨七,会在一场磨难后变成这样。
无情,冷漠,空洞,像一只被附身,听不见声音的人偶。
“可恶,可恶,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让我的北山国可以活下去,不必忍受任何屈辱,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北山一心咆哮道。他身旁跟着的护卫,在回头试图阻止沈墨七的追逐时,却一个个被看不见的斩击砍倒在了后面。
“当你无休止的侵占别人的土地,把所有异己赶尽杀绝的时候,你总会想到,暴力迟早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这就是暴力的诅咒。”雌朔虹嬅对北山一心说道,她听见了他的羞恼。
“我才不信什么诅咒,不过是那些龙们不公平。”北山一心的身边已经没多少人了,连带着他不过数骑,他就像走投无路的霸王,等待着自己最后的乌江。
灰尘扬起,又有一队人马赶来护卫,应该是北山国更北方的地方驻军,闻变而来,约有数百。
“将军!”他们喝道,马蹄滚滚,却徒增悲凉。
“蠢货,走开!”北山一心挥手道,可是为时已晚。
牧白柰刃只是伸出手,所有北山国士兵的刀剑就都被妖力吞没,逐渐消失,而当术式完成的时候,刀剑已经重新出现在了天空,带着锋利磅礴的恐怖妖力。
如狂风倾泻,暴雨落下,刀剑如雨点滴落,溅起朵朵血花。
暴力压制暴力,数百生命仅在一瞬消散,连同他们的马一起,在哀嚎中死在了原野之上。
随着北山一心身边最后的部下被刀剑刺穿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