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黎昌迟疑地唤了声。
&esp;&esp;任克明没有抬头，反而连撑在墙上的那只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esp;&esp;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虬结。
&esp;&esp;黎昌当下察觉出不对：“任克明……”
&esp;&esp;他上前去要扶他。
&esp;&esp;然而刚到身前两步的位置，任克明的手骤然失力，整个人跌了一下。
&esp;&esp;好在黎昌手快把他架住，但架住的一瞬间也被带得后退两步。
&esp;&esp;这一次，比他架他的前几次次都要重上好几倍。
&esp;&esp;任克明趔趄了一下，似乎能感受到黎昌的力不从心，手于是强撑着重新撑上旁边的墙壁。
&esp;&esp;“没事，去休息室……”他说。
&esp;&esp;休息室就在隔壁，黎昌没耽搁，皱着眉把他扶进去。
&esp;&esp;打开灯后转头就想出去叫医生来，任克明却抬了抬手，然后靠在门框上喘了会儿气。
&esp;&esp;黎昌便留在原地，眉间紧锁地看着他喘。
&esp;&esp;看了两秒，刚想上去替他顺顺气，他却猛然转身，跌跌撞撞往厕所里跑。
&esp;&esp;黎昌滞了一瞬，急忙跟上去。
&esp;&esp;厕所里面一片漆黑。黎昌摸索着按了一个开关，打开才发现是小壁灯，只有微弱的光源。
&esp;&esp;但足以让他看清厕所里的景象了——
&esp;&esp;刚还在喘气的任克明，此刻撑着墙壁半跪在马桶前。
&esp;&esp;正在干呕。
&esp;&esp;整张脸到脖颈呕得通红，煞白的大手抓在墙上，边呕边咳。
&esp;&esp;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esp;&esp;黎昌只愣了一秒，立马奔去帮他拍背，边拍边感觉自己脑门边上太阳穴突突狂跳。
&esp;&esp;拍了好几下却不见效果，任克明反而越咳越厉害，咳得黎昌都觉得心肺俱颤，差点打算把他打横抱起来出去找医生了，他才终于止住了咳。
&esp;&esp;卸下力气，瘫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
&esp;&esp;呼吸急促得不行，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刚刚潜泳起来。
&esp;&esp;充斥着差一点就接触不到空气的那种死里逃生之感。
&esp;&esp;黎昌的手在他背上抚着，急得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怎么了，怎么……”
&esp;&esp;边说边团团转，又看任克明又看门外的，脑袋里还在思考在这里面叫医生能不能被外面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