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夕阳斜照,洒下一片片金光,周边的云彩在这片金色的笼罩下,红通通的,被烧成一片片的火烧云。参观大周票号完毕的张皓和高若男,最后都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太大的,如果他们还能没心没肺地参观完大周票号,他们就不能归到“人类”这个范畴了。
做戏做全套,参观完大周票号,张皓和高若男继续乘坐马车,赶回城外的使团军营。
事态紧急,张皓已经早早地通知李伯升、王载文、蔡彦文、何襄等人在营帐等候多时,这些人经过一天的休整,身子骨薄弱的文官们终于缓了口气,今天终于走出了自己的营帐,而诗兴大发的蔡彦文看着宝应县周围的盛景,临着滔滔江水,更是赋诗一首,以抒豪情。
李伯升虽然四十出头,但也是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而王载文和蔡彦文有点沉不住气,王载文问道:“李副宪,您觉得主使大人召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这吏部主事王载文乃是王家家主王载道的亲弟弟,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在王家都地位颇高,可谓是王家的第二号实权人物。李伯升听到王载文所说,睁开眼睛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一定不会的太好的事情!”
蔡彦文忙问道:“何以见得?”
李伯升说道:“二公子如果能不搞点事情那就不是二公子了!”
这时候张皓走了进来,听到李伯升如此说,不满道:“李副宪,偷偷说人坏话可不是一个好的品德!”
李伯升脸上古井无波,说道:“我是正大光明的说,二公子有话就直说吧,希望我们能承受得住!”
张皓不满道:“诶诶诶,什么意思?我那种不计后果,只知道冲动蛮干,一拍脑门就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吗?”
李伯升、王载文、蔡彦文和何襄的眼睛同时看了过来,分明在说:“难道你不是?”
张皓哼了一声,说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样的小孩子把戏,这次来我就是要告诉你们有一个泼天大功等着你们,清河崔氏准备投靠了大周,今天晚上就携全城百姓起事,归顺我大周!”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伯升不相信道:“只有这个?”
张皓说道:“当然,为了说服崔家归顺,我可是费了三寸不烂之舌,九牛二虎之力,你看我脸上起的痘痘,都是当时着急上火出来的。”
王载文倒是说道:“清河崔氏乃是千年世家,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时代,如果崔家愿意投诚,对我大周确实是大好事。”
张皓向王载文比了个大拇指道:“还是王主事有见地,这件事情功劳甚大,虽然是我一个人谈下来的,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公子愿意将这份巨大的功劳拿出来,与在座的诸位一起共享。”
王载文有点喜形于色,如果这份工作有他的一份,那么他这个主事也能往侍郎靠一靠了。李伯升作为高邮的核心高层,可是知道张皓最近半年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将他当做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看待。看着王载文脸上的兴奋状,心中不禁冷笑,张二公子的功劳哪有这么容易拿。
果不其然,张皓说道:“各位知道,崔家倾全族投靠,这在江南都是件大事。崔家一族的投靠也能为其他名门世家做出榜样,所以如果确保崔家投靠之后全族的安全就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王载文此时表情也慎重起来,说道:“主使大人言之有理,那我们该如何作为呢?”
张皓说道:“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派兵接应崔家,阻挡来自淮安路元军的反扑,最终让清河全族退到宝应这边来,但是这样一来,宝应一下子就多了几千口人,人吃马嚼,所耗不菲。”
王载文本来还想说这是老成谋国之言,结果张皓突然来了个转折,这就夸不下去了。继续问道:“那么主使大人另外一个办法是什么呢?”
张皓说道:“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一起帮助清河崔家把清河守下来,这样我们就能从容布置,同时在淮安路钉下一枚钉子,为我们下一步对淮安路的行动打下基础。”
李伯升一听感觉这才是张皓的目的,如果单纯是守住清河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淮安路钉下一个钉子,改日我大军前来,里应外合,淮安路也不是唾手可得。
李伯升质疑道:“主使大人真的只是派兵守住清河?那如果守不住呢?”
张皓说道:“那自然是派兵接应,把崔家接到安全的区域即可!”
这事怎么看都是无风险的一本万利,他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